江露原本想的是難得來一次這麼高級的餐廳，身邊又坐着這麼一位金主爸爸，那她肯定就要飽餐一頓，讓金主爸爸“破産”。

可誰知她拿到菜單的那一瞬間傻眼了，隻見菜單上寫的全是法文，沒有一點中文的存在，本以為自己起碼不知道菜名，但可以知道每道菜的價格吧。

誰知道她翻遍了整本菜單，絲毫沒有看到一組有關價格的數字。

得了，來了家不寫價格的餐廳，不用想就知道有多貴。

更崩潰的是貴就算了，自己還看不懂法文，江露這輩子都沒想到自己會吃沒文化的虧。

面前服務生安靜等待着。

這更讓江露犯了難，她可不想在外人面前丢這個人。

于是她小心翼翼輕踹了一下對面的賀謹言，賀謹言感受到動靜這才擡頭看她，“怎麼了？”

江露瘋狂沖賀謹言眨巴眨巴着眼睛，企圖讓賀謹言能懂自己的意思。

但絲毫沒用，賀謹言并沒有懂江露是什麼意思。

“眼睛進沙子了嗎？”

“......”

這個地方哪來的沙子啊喂！江露心裡默默吐槽道。

就在江露糾結要不要坦白的時候，忽然心生一計，她對着服務生說道：“能麻煩你幫我去找根頭繩嗎，我忘記帶頭繩了。”

借着這個崴腳的理由，江露總算支開了站在他們旁邊的服務生。

“賀總，你來點菜吧，我沒什麼不吃的。”

“怎麼了？你剛剛不是還說要把我吃破産嗎，怎麼不自己點？”

賀謹言說到這裡，江露更生氣了，她咬牙切齒說道：“賀總你太高看我的文化程度了吧，我上學的時候英語就不怎麼好，你覺得我能看得懂法語？？”

賀謹言這才恍然大悟，“哈哈哈，那我來吧我來吧，是我考慮不周了。”

“......”

為什麼總感覺賀謹言是故意的呢...

服務生十分有效率給江露拿來了頭繩，賀謹言用着一口流利的法語十分迅速點完了菜。

于是就又回到了兩個人獨處的時間，江露這才能好奇，“賀總，你現在能說為什麼非得帶我來這家餐廳了吧？

“因為你說過你想吃一頓法餐，沒有任何人打擾。你覺得那樣會很浪漫。”

“？”這可把江露說懵了，她完全沒有印象自己說過這種話。

“賀總，我沒有說過吧？是不是其他女人說的！你背着我有其他女人了！”江露雖然有點懵，但她還是習慣性想逗逗賀謹言。

“......”賀謹言無奈扶額，“就是你說的，隻不過不是最近說的。”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記得？”江露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但看賀謹言這麼肯定的樣子她都有點懷疑自己了。

“高三的時候吧。”賀謹言思索了一陣才得出這個答案。

“高三？”說到這裡江露是有點印象了，高三那會不知道為什麼班裡掀起了法餐的浪潮，很多女生對法餐充滿着向往。

可江露壓根沒印象自己和賀謹言說過想去吃法餐。

似乎是見江露還是沒有記起來，賀謹言才開口，“有一次課間你和其他女生說的，我無意間聽到的。”

“...?”賀謹言都提示到這個份上了，江露這才有了那麼些許印象，可這都是當時随便說說的。

畢竟當時年紀小，對什麼事都好奇，什麼東西都想嘗試一下，班級裡火的一塌糊塗的法餐也不例外。

當時也隻是在電視上看到過所謂的法餐，食物的分量十分少，但做的尤其精緻，環境也十分好，特别是在沒有人的時候，和喜歡的人一起吃這件事就顯得浪漫至極。

她回想起了當時自己确實是有說過，她想要和喜歡的人吃一次法餐，人生隻需要有一次這麼體驗就滿足了，最好還是沒有人的條件下就更浪漫了。

想到這裡江露的眼睛開始發酸，她從沒有想到自己随口說的一句話會讓一個人記那麼久。

就是這種無意中說的話，明明連自己都沒有放在心上的......

可是賀謹言卻記了這麼久，久到自己都忘記這件事了。

盡管沒有聯系這麼多年，賀謹言也一直記得......

“賀總，你不會就是為了我當初随口說的想在沒有人的條件下吃法餐才包場的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