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外樓’離吳山居不遠,幾人急匆匆地跑回去,王盟是五點一刻下班,絕對不多留半分鐘的人,門早就鎖了。吳邪開了鎖進去,來到内堂之内,阿甯帶來的帶子給她帶回去了,吳邪就翻出了他自己那幾盤帶子。
胖子緊跟着他進來,幫他接駁電源。但是吳邪好像沒打算再看一遍,而是翻了幾個抽屜,找出了一把螺絲起子。胖子看不懂了,問他幹什麼,吳邪心裡翻騰着,也顧不得回答他,就開始拆卸那帶子。
三下五除二,他就把帶子分離開來,然後小心翼翼地拿起來一邊,一抖,一邊看着的胖子就驚叫了一聲。錄像帶的裡面,一面的塑料殼内面,果然貼着一片東西。
“你奶奶的熊,你怎麼想到的?”胖子驚訝道。吳邪咧嘴,也顧不得笑,拍他道:“那是你想到的。 ”撕下那東西,一看之下,“哎呀”一聲,隻覺得心都扭了起來。
那是一張便箋紙,上面非常潦草地寫了十幾個字。
——青海省格爾木市昆侖路德兒參巷349-5号。
顧寫寫在一邊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看到這東西,眼神暗了暗,啊,劇情正式開始,她的假期又要結束了。
吳邪馬上又拆掉了另一盤帶子,這一盤帶子裡,卻不是紙片。而是一把老舊的黃銅鑰匙,而且是20世紀80年代最流行的四八零鎖的那種鑰匙。拿起來展開,可以發現鑰匙有點年頭了,銅皮都發黑了。
鑰匙柄的後面,貼着膠布,上面寫着一串模糊地數字:306。
“看來對方是想邀請你過去。 ”胖子在邊上道,“連房間都給你開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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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正準備偷偷溜出家門的吳邪看着面前背着個大包的顧寫寫,腦仁瞬間疼起來。問題是,這姑奶奶是怎麼知道他今天去機場的?
“姑奶奶欸,這次我就是去那逛一逛,幾天就回來了,你就留在杭州吧。”
顧寫寫搖搖頭,表示你一去可能就不會回來,保險起見,我必須跟着你,你甩不開我。接着她甩了甩手裡的機票,對他燦爛一笑。
吳邪:。。。。。。我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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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上,吳邪看着旁邊睡的正香的人,腦仁瞬間又痛起來,他揉了揉太陽穴,覺得自從遇見這姑娘,他的腦袋簡直天天被折磨。
害,生活不易,天真歎氣。
顧寫寫一路睡覺,到了成都雙流之後已經睡得很舒服了,飛格爾木的幾個小時,就在飛機上想着劇情。當天晚上八點多,倆人就到達了被譽為“高原客棧”的格爾木市。
下了飛機之後,吳邪發作高原反應。在機場出口的地方就直接暈了兩三秒,接着他就趴下了。好在兩三秒後他馬上醒了過來,此時他已經躺在了地上。顧寫寫把早就準備好的藥和水遞過去,順便發出靈魂一問,“不是吧,不是吧。你難道不知道格爾木是在青藏高原上嗎?你難道沒有準備藥嗎?”
吳邪:。。。。。。
顧寫寫來過格爾木,實際上,鐵三角到過的地方她基本都去過,比如,西藏墨脫、長白山、廣西巴乃村、西沙、等等。她當初應該算是特别迷盜筆的時候,雖然現在也是。好了好了,話不多說。
她和吳邪到了他朋友安排的賓館安頓了下來,她本來還想讓吳邪先休息一下,可是吳邪顧不得頭痛腦熱的,又馬不停蹄地出發,直接上了出租車,拿出那個地址,就讓司機将他倆帶過去。
然而司機看了地址之後。馬上搖頭說那地方是個很小的巷子,車開不進去,那一帶全是老房子,路都很窄,他能帶他倆去那一代附近。然後再往裡去,就得他們自己進去問人。
一會兒工夫。他們就來到城市的老城區。她下了車,天已經是黃昏的末端了,昏黑昏黑,夾着一點點地夕陽。顧寫寫擡頭看去,背光中隻看到一長排黑色瓦房的影子,這裡都是20世紀60、70年代建的筒子樓,這個時間看過去。老城區顯得格外的神秘。
“走吧。”
“嗯。”
倆人走進去,四處看了看,就發現這裡其實也不能叫做區了。隻不過是城市擴張後殘存地幾段老街,繼續往前走,隻見少有幾個發廊,穿行于房屋之間,老房子老電線,黑黝黝的和發廊的彩燈混在一起,感覺相當怪。
他們在裡面穿行了大概有兩個小時,走來走去,搞得發廊裡的小姐以為吳邪是有賊心沒賊膽,都開門朝他笑。
然而确實如那個出租車司機所說的,裡面的格局太混亂了,很多巷子是給違章建築隔出來的,連路牌都沒有,問人也沒有用,幾個路過的外來務工人員都笑着善意地搖頭,大概意思是他們也不知道這地方是哪裡。
就在繞得暈頭轉向的時候,後面騎上來一輛黃頂的三輪車,那車夫問他們要不要上車?吳邪走得也累了,就坐上讓他帶着逛。
于是便把地址給他看了,問他知不知道這個地方。吳邪話一說完,恒源祥就點頭說知道,說着就踩開了,不一會兒,他騎到了一條非常偏僻地小路上。路兩邊都是老房子,昏黃的路燈下幾乎沒有行人。
顧寫寫一下車就盯着樓看,那是一棟三層的樓房,有一個天井。路燈下,樓房一片漆黑,隻能看到外牆,裡面似乎一個人也沒有。整幢房子鬼氣森森的。吳邪一臉心驚膽戰的樣子,車夫見吳邪的樣子也直笑,對他說,他們要找的地方到了。
吳邪下了車付了錢,在門口對了對已經模糊不清的門牌,發現紙條上的地址确實是這裡。車夫走了之後,整條街道上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樓外有圍牆,牆門是拱形的紅木闆門。顧寫寫把刀和手電拿出來,包就靠着牆放着。那門沒有門環,吳邪推了幾下,發現門背後有鐵鍊鎖着,門開不開。倆人四處看了看,來到路燈杆下,幾下就爬了上去,翻過了圍牆。
裡面的院子裡全是雜草。跳下去了,可以知道下面鋪的青磚。但是縫隙裡全是草,院子裡還有一棵樹,已經死了,靠在一邊的院牆上。
走到小樓跟前,吳邪打開打火機照了照,卻被後面突然出現的亮光吓了一大跳。
回頭看去,隻見一張在雪白燈光下分外蒼白的臉。臉上兩個黑黝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