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看着驚訝得說不出話來,語無倫次地問了一句:“你沒被逮住?”
文錦整理着衣服,看着他撲哧一聲笑了:“什麼逮?你當我是什麼?”說完,她用塗滿泥的骸骨,将這個泥井道口堵住了,然後用水壺挖起泥把縫隙全封上,這捆着骸骨的材料,竟然是她的衣服和胸罩。做完後她才回來看吳邪笑了起來,摸了摸他的頭發:“你也長大了。”
她看着吳邪,看吳邪這麼看着她,就問道:“怎麼?你反應不過來嗎?”
她笑着說:“我看到你長這麼大了的時候,我也反應不過來,想想已經二十多年了,當時你還尿床,我還給你洗過尿布,你那時候長得好玩,比現在可愛多了。”
“你也可愛多了……”吳邪口不擇言,抓了抓頭,“文錦……姨,這,好久沒見了……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我現在是不是應該大哭一場?對了,我有好多話要問你……我們很想你…….到底發生了什麼,媽的,我在說什麼?”顧寫寫在一旁無奈扶額,天真這激動過頭了吧。
看着他語無倫次,文錦就做了輕聲的手勢,聽了聽外面,輕聲笑了,道:“誰說好久沒見了?前不久我們不是還一起喝過茶嗎?”
“喝茶?”吳邪愣了一下,心說之前見的時候,她在沼澤裡啊,當時沒見她端着茶杯。隻見文錦把自己的頭發,往頭上盤繞了一下,做了一個藏族的發型,然後用袖子擦掉臉上的泥,吳邪一看,頓時驚呆了:“你!你!你是定主卓瑪的那個媳婦!”
吳邪拍了拍腦袋:“原來你一直跟着我們!那口信,那定主卓瑪和我們說的話――難道――”
“不錯,那都是我臨時讓她和你們說的。情急之下,我沒有别的辦法。那些事情說來話長了。”文錦道,爬到縫隙裡頭,雙手合十做了手勢,放到嘴邊當成一個口器,發出來了一連串“咯咯咯”聲。就聽到縫隙的深處也傳來了咯咯咯咯的回音。
不一會兒,就有人從裡面擠了出來,一看,發現那人竟然是小哥。他擠到三人邊上,看了看文錦又看了看吳邪和顧寫寫。吳邪就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們兩個,“這是怎麼回事?”忽然感覺到一些不妙,“該死,難道這是個局,你們該不是一夥的?”
小哥搖頭不語,吳邪就看向文錦,文錦道:“沒你說的那麼惡心,我和他可清白着呢。”顧寫寫正認真聽着,看吳邪一臉懵逼,吳邪突然回頭看她着她一臉平靜的樣子,“他娘的,這事你也知道?!”
另外兩人都看了過來,顧寫寫咧開嘴笑了笑,聳聳肩道,“猜的,對了文錦阿姨,之前對不起,我下手有點重。”另外兩人臉色都有些驚奇,文錦對她說:“之前的事情沒關系,我下手也不輕。不過你是怎麼猜到的?”
“因為我相信小哥。”顧寫寫說,幾人不明就裡,“我相信小哥不會捉不到你,一次還好,三番兩次就有點不對勁。”吳邪聽話眼角一抽,道你這什麼解釋啊,顧寫寫對他說,我直覺準的很,天真無邪同志。
吳邪皺眉又對他們:“大哥大姐,你們放過我吧,到底是怎麼回事情?”文錦對吳邪道:“在這件事情上沒有什麼複雜的,其實當時在那村子裡卓瑪找你們的時候,他已經認出我來了,不過他沒有拆穿我。我在峽谷口子上找到你們的時候,他追了過來,當時我們就已經碰面了。這接下來的事情,确實算是合謀,但也是為了謹慎。”
吳邪看向小哥,他就點了點頭。吳邪怒起來,“太過分了,你為什麼不說?”他看着吳邪:“我已經暗示過你了,我以為你已經知道了。”
“胡扯!我那個樣子哪裡像知道了!”吳邪幾乎跳起來,一下就意識到了,為什麼小哥一直心神不甯,天,他一直在擔心文錦的安危。
一邊的小哥立即對吳邪做了一個“輕聲”的動作,他才意識過來,立即壓低聲音:“你丫太不夠義氣了!”
“不,他這麼做是對的,否則,我會落在你們那個女領隊手裡,她也不是省油的燈。”文錦道。“而且,當時,我也不知道,你們之中哪個有問題,我需要找一個人幫我檢查。”
“那些錄像帶呢?”吳邪問道,“這整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話音剛落,外面又傳來一聲慘叫聲和幾聲槍聲。小哥啧了一聲道:“他們這麼開槍,會把所有的蛇都引過來。”
幾個人都站了起來,迅速往泥道的深處退卻。一邊走吳邪就一邊問她道:“你們有什麼打算?不去和我三叔會合嗎?”
“我們沒有時間了,”文錦道,“你沒有感覺到,四周的水聲已經越來越少了?”
之後顧寫寫沒聽,四個人立即加快了腳步,順着坑道一路往下。很快就到了另一個坑道。這裡已經很深了,坑道顯然沒有上面那麼錯綜複雜,岔路很少,加上他們身上的淤泥,走得非常順利,到早上的六七點鐘,他們已經走了相當長的距離。
這裡的井道連淤泥都沒有了,隻有天然的岩洞,很難看到人工開鑿的迹象,顯然這裡幾乎不會有人來。他們能聽到岩石中傳來撲騰的水聲,顯然所有井道的水,都在四周彙集了,整個西王母城的蓄水系統的終點應該非常近了。
接着她讓小哥脫掉衣服,用水壺的水抹上泥,将通道的兩端用碎石頭堆起來,然後将衣服撕碎了塞縫隙裡。“這樣,在蛇看起來,這裡的通道就是被封閉的。”文錦道,“我這些天都是這麼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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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都是陳文錦在給吳邪解釋,顧寫寫沒聽,在旁邊休息,這時,就聽到他們做的屏障外,忽然有人輕輕地敲了敲石頭,一人咳嗽道:“裡面是不是有人?”
吳邪立即警覺起來,小哥靠過去,吳邪立即叫道:“小心,可能是蛇,這裡的蛇會說人話!”外面那聲音立即道:“是不是大天真?”
小哥讓他放心,蛇不會和你對話,說着撤掉屏障,立即顧寫寫就看到一張滿是淤泥的臉,原來是胖子。再一看,他後面還有好幾個人,都是三叔的夥計,其中還有黑瞎子。
胖子一臉的淤泥,道:“果然你在這兒,咦,小哥你也在,哎,逮住了?”接着就問他們是怎麼回事,吳邪說他這裡事情真是長了,還是問他們怎麼了,怎麼找到他們的?他三叔呢?
胖子“哎”了一聲道:“我們看到有一條縫隙裡塞着隻奶罩,我靠,這真是塔木陀奇景,我們撞了進去就發現了裡面的縫隙和淤泥,我教他們保護自己,不過你三叔沒趕上,被咬了,第一時間打了血清,在我們後面。我們聽到有說話聲就來看看,還以為是那些蛇。”
吳邪回頭看了一眼文錦,文錦朝他點了點頭,“走,去看看。”後面幾個夥計都不認識文錦,問這女的是誰。吳邪道:“這是三爺的相好。”胖子立即就道:“叫大姐頭。”
吳邪把旁邊坐的腿都麻掉的顧寫寫拉了起來,他們就在不遠處的一個蓄水池裡,這個蓄水池更大,而且幾乎沒有什麼岔口,同樣長滿了樹根一樣的菌絲,這一次,人起碼少了一半,全部都面如土色。文錦教他們堵住唯一的一個口子。
顧寫寫先跟着吳邪去看三叔,看到他的脖子和胳膊上都有血孔,臉色發青,神志有點模糊。“咬死了三個人後才咬的他,毒液幹了,但還是烈。”照顧他的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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