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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寫寫咬碎棒棒糖,看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湖面,對一旁的人說:“小哥,其實有時候不用這麼緊張的,必要時還要放松一下嘛。”小哥沒回答她,她抿了抿嘴也不說了。
顧寫寫擡頭望天,滿天繁星,她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跑回她的背包旁,從裡面掏出一個黑布包着的,長長的東西。吳邪疑惑問她這是什麼。顧寫寫做了個鬼臉,“你猜。”
她跑到小哥旁邊,吳邪看着她跟獻寶似的舉動眼角一抽,她對小哥說,“小哥,這是我後來問黑瞎子拿回來的,之前忘記給你了。”小哥面露疑惑,接過她手裡的東西,緩緩打開,裡面赫然是一把黑色的刀。
小哥想了想,說道,“黑金。。古刀。”顧寫寫點頭,“小哥喜歡吧?”
“謝謝。”小哥摸着刀。
“不謝,小哥喜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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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小哥站了起來看着湖面,顧寫寫站起來,一邊無聊地趴着的幾隻狗也都擡起了頭看着相同的方向。
吳邪和胖子也過來,“不是野獸,是什麼聲音?”胖子自言自語。“潮聲。”小哥道。
“怎麼回事?難道湖底漏了?”胖子搭手眺望。吳邪對地理很熟悉,對他道:“這大概是虹吸效應。”
“虹吸是什麼?虹吸二鍋頭?”
“這湖看來确實和地下河相連,附近可能還有一個更巨大的湖與之相連,被潮汐或者氣壓影響,這裡的湖受到連動,比如說小湖和大湖都是磁鐵,而假設虹吸效應是月亮引力引起的,那麼月亮也是大磁鐵,肯定大湖受到的吸力大,于是大小湖就産生壓力差了,小湖中的水會被抽到大湖中去,小湖的水位就會降低。”吳邪擡頭看看了天,忽然就意識到了什麼。
想着吳邪問他們道:“你們憋氣都能憋多久?”
顧寫寫想了想,“我回去之後一直在練,現在能憋兩分鐘。”吳邪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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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日頭出來,顧寫寫吃過早飯,就和他們合計起來,确定得下水,時間定在下午水稍微暖和一點的時候,于是按照昨天計劃的,開始收集和準備很長的繩子、一個小浮筏、幾塊重量合适的石頭。
阿貴和雲彩幫他們編草繩,不需要太結實,隻要能用來測量深度就行了,但是要盡量長。胖子和顧寫寫拿着鐮刀割了不少草,然後鋪開來曬,但是并不是所有的草都适合編,一大半都不能用。吳邪和小哥用編好的繩子紮了兩隻八仙桌大小的小浮排,然後找等同大腿大小的石頭,綁上草繩做壓倉物。
草繩編了三截,隻有十多米,兩個人一個上午能有這樣的成就就很了不起了,因為沒有經過很好的加工處理,很粗糙,但是也不管了,反正沒指望能用上幾個月,能撐住幾個時辰就行了。
另外把胖子的尼龍包裁掉,把裡面的尼龍線扯出來盤了個線圈,上面綁個小石頭當成小錨,用來探測深度。
準備妥當之後,他們把這些東西全部堆到小浮排上,吳邪他們脫得隻剩下褲衩緩緩走入湖中。小哥的内褲是胖子買的,上面有兩隻小雞,把顧寫寫和雲彩笑得差點暈過去。
顧寫寫把短袖和長褲脫掉,裡面是運動背心和運動短褲,顧寫寫做了個下水準備運動,看着小哥的内褲對胖子說,“哈哈哈,胖子你也太惡趣味了吧。”胖子故作高深的搖搖頭,說你不懂,不懂。吳邪呸了他一口,說他純屬惡趣味,欺負小哥不懂這些啊?
顧寫寫把背包裡花大價錢準備的防水照相機拿出來,保險起見,又把它裝到塑料袋裡,拿着它向吳邪他們走過去,吳邪瞪大眼睛,“你怎麼帶了了照相機?”顧寫寫咳了一聲,裝作一副深沉模樣,“我一個戶外活動愛好者,怎麼可能不帶照相機去拍大自然的美好風光呢?之前在長白我不是也帶了嘛。”
吳邪:…………我覺得你準備的真齊全。像是早有預謀呢。呵,女人。
一路踩水,很快腳下的水的顔色就變深了,這有點讓人心虛,看不到底的地方總讓人感覺不安全,不過經曆了大風大浪,那種感覺一閃就過。湖也不大,四人很快就踩水到了湖中心的位置。
湖風非常涼爽,暑意全消,在湖中心,踩水需要更用力才能保持身體的平衡。胖子用手抹了一把臉,問道:“天真無邪船長,先幹什麼?”
——“先測水深。”吳邪道。
胖子拿起系着小石頭的尼龍絲,往水裡丢去。石頭拉着絲線往下不停地沉,絲線圈在胖子手裡不停地轉動。很快,隻剩下線能看到,石頭沉入了黑暗之中。等了一分多鐘,線圈才停止轉動,胖子把線頭拉斷,把線一點一點拉上來,一邊數繞的圈數,最後确定水深有三十三米多。
“三十三米,大副,咱們得潛十多層樓這麼深啊。” “我靠,怎麼一聽到三十米立馬就給我降官階了?”吳邪罵道,一邊硬撐,“十層樓一般般,他娘的,怕個鬼。”
說着吳邪和小哥正準備拿泥塞耳朵,顧寫寫向他們遞過手心裡的東西,“别用那個,我準備了耳塞。”吳邪首先接過,“好家夥,感情你早有準備?”小哥接過去,道了聲謝,就戴上了。
他們先淺淺地潛了幾下适應了水溫,讓胖子暫時先在上面看着,他胖不那麼好潛,他們争取一次搞定就不用他了。說着用綁着大石頭的草繩系在腰上,拿好鐮刀、裝在塑料袋裡的手電,吳邪就和她還有小哥打了個眼色。
三人深深吸入一口氣,在氣到極限的時候,一下把石頭從木筏上推入水中,石頭緩緩沉下,帶動他們直接往水裡沉去。
顧寫寫那次從西沙回來後就一直思索着要把遊泳學好,之前從塔木坨出來後就找了個教練一直在特訓,現在怎麼說遊泳水平更西沙那時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随着四周光線的急劇下降,同時出現的是巨大的水壓,她的耳膜和胸口開始有點難受,不過因為兩個多月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她很快就調整過來,很快,她的手電照到了水下的情形,那是青蒙蒙的一片石頭,逐漸朝她靠近。随着她的下沉,水底也越來越清晰,水下的石頭有深有淺,顯然并不平坦,而是一處斜坡。
她拿着照相機,輕松的向深處遊去,手電照下去,就看到許多黑影,仔細一看原來是許多房子,望下去,石階,籬笆什麼都有,所有的這些都靜靜地沉在湖水中。這些木樓被沉積物完全覆蓋,很像沉船的一部分。
顧寫寫抓着照相機,努力拍着古瑤寨的樣貌,争取各個角度無死角抓拍,還力争把畫面拍的清晰度高點,順便把那個卡在籬笆上随波逐流的屍體也給拍了進去,等到差不多時,顧寫寫看了眼表,差不多已經有兩分鐘了,她也感覺肺有點痛,于是忙把繩子割斷,向上面奮力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