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貴說完之後,吳邪獨自一人想了好久,最後對她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去不去。”顧寫寫當然點頭同意,還讓他别這麼擔心,她感覺小哥和胖子現在沒什麼危險。(隻是餓瘦了好幾斤)
阿貴已經無法再幫忙,應該他是怕吳邪、顧寫寫和他們一樣,他再也經不起這種刺激了,吳邪和他說了盤馬帶我來的事,讓他小心盤馬,雖然覺得這一次盤馬可能真的崩潰了。
回到騾子邊上,吳邪從上面取下帶來的那兩套水肺,遞給她一套,便急匆匆往湖裡走。顧寫寫把腰包和雙銀帶上,和吳邪推着木筏就冒雨往湖中心遊去。
他們四處尋找當時留下的浮标,發現在這種環境下根本無法尋找,隻得找了一個大概的方位,然後戴上潛水鏡,沉入水中。
————————潛水過程暫不叙述。
下一瞬間,一切都暗了下來。顧寫寫緊緊拉着吳邪的手,兩人都很平靜,吳邪是因為覺得自己快要死了,顧寫寫則是覺得快要見到胖子和小哥。
當再次蘇醒,顧寫寫在心裡笑了笑,她的手還握着吳邪的手,身上是劇烈的疼痛。嘗試着動一下手,發現非常艱難,但能感覺大四周的潮濕,像在一塊濕潤的岩石上,耳朵和眼睛開始有了反應,聽到耳邊有聲音并且逐漸清晰,有人在哼歌,而且……
是胖子的聲音!
歌唱得極其難聽,顧寫寫感覺旁邊的吳邪一下就激動起來,立即用全身的力氣想轉頭去看,結果疼得叫起來。顧寫寫放開他的手,調整了下呼吸,适應了身體的疼痛後坐起來。歌聲瞬間停止,胖子叫:“醒了醒了!”接着眼前亮起來,一張長滿了胡渣肥臉出現在面前。同時,兩人也看到了小哥,站在胖子身後,舉着火把。
吳邪一邊抽搐一邊笑非常奇怪,胖子顯然以為他抽瘋了,立刻把他扶起來,二話不說就抽了兩個耳光,一雙大手跟着用力敲他的背,說道:“喘氣!喘氣!深呼吸!”
顧寫寫看了看吳邪的下場,決定立馬停止微笑。胖子下手極重,吳邪被他一敲,開始嘔吐和咳嗽,也不知道吐出來些什麼。
“怎麼樣?還難受嗎?”胖子問。
喂喂喂,怎麼沒有人來關心她?
許是顧寫寫的内心反應太過強烈,小哥從一旁走了過來,“有沒有事?”淡淡的說道。
顧寫寫猛地搖頭,一下腦袋就痛起來,她抱着腦袋緩了好一陣子,對他說,“沒事,就是渾身疼。”聲音有些沙啞 。
随後兩人交換了個對象慰問,胖子扶着她靠着石壁坐着,讓她放松。顧寫寫現在已經相當清醒了,又看向他們,兩個星期不見,兩個人都好像在小煤窯當黑工一樣,隻穿着内褲,非常的狼狽,一臉胡子,而且瘦了不少。但他們的樣子雖然很狼狽,但是氣色不錯,顯然沒有受傷。
轉頭看左右,遠處亮着小小的篝火,不知道是用什麼搭的,照出了環境。這裡是一個開鑿出來的扁平的洞穴,大概有三十平方米,站起來腦袋可以頂住洞頂,四處在滲水,像下雨一樣,地面上都是濕的。岩石呈現出一種墨綠相間的顔色,在探燈的照耀下很漂亮。另一邊還有一個半人高但很狹長的洞口,像被刀捅出來的,不知道通向哪裡。
“我操!這裡是哪裡?你們出了什麼事情?把我們擔心死了,還以為你們挂了。”吳邪罵道。
胖子咧嘴道:“這說來話長,本來還擔心你找不到我們。怎樣?你是不是看到我那通訊員才找到這裡的?”
說起那“通訊員”吳邪就有氣,恨不得一下掐死胖子,但心有餘而力不足,隻好作罷,罵道:“你那通訊員太他媽不敬業,差點把我們搞死!”
“靠!我能找到那玩意兒就算不錯了。”胖子問道,“你快說說,你們是怎麼到這兒來的?”
“我不知道,我不是你們救上來的嗎?”胖子本來很興奮,聽吳邪一說,突然面色就凝固了,“我們救了你?” “是啊!”吳邪于是把兩人找到那娃娃魚,随後下到井裡的經過,全部說了一遍。胖子聽後露出很古怪的表情,回頭看小哥,小哥坐在他後面的石頭上,面色陰晴不明。
胖子打了個手勢,讓他問小哥。他道:“大概五個小時前,你們出現在現在躺的地方,你深度昏迷,幾乎沒有知覺。她情況好一點。我們對你進行了簡單的搶救,然後,過了五小時,你們醒了過來。”
顧寫寫在旁邊不說話,一臉沉思,胖子看向她,“小顧你怎麼看?”顧寫寫一瞬間頭都大了,我不是元芳,我能怎麼看?
“我覺得有人救了我們。”她向胖子看去,捂着喉嚨又咳嗽幾聲。吳邪在旁邊也點頭同意。
胖子苦笑起來,拍了拍她,大聲發洩道:“狗日的!這是不可能的,如果有人能把你帶到這裡來,那麼他娘的,它首先肯定不可能是‘人’。”
“為什麼?”吳邪先問。他又苦澀地笑了笑道:“你們能站起來嗎?我帶你們在這個洞裡走一圈,自己看,就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
胖子扶着吳邪,小哥也過來把她扶起來,顧寫寫喘了幾口氣,腿有點打哆嗦。不過好歹沒像吳邪一樣勾住胖子的脖子,她隻死死抓住小哥的手臂。
所在的這個洞隻有三十平方米,其實沒有什麼看頭,火把轉了一圈,都是人工開鑿的痕迹,其他什麼都沒有。唯一特别的上面墨黑色的痕迹,不知道這裡的岩石中含有什麼礦物。
顧寫寫跟着小哥蹚水貓腰,通過那一道好比刀砍出來的通道,走到另一邊的洞裡。這裡别有洞天,比先前呆的那個洞起碼打了兩倍,裡面堆滿了東西,都是一些生鏽的工具,木頭的架子背簍,還有堆起來的青磚,邊上有很多不認識的石磨一樣的玩意。
讓兩人吃驚的是,這個洞的角落裡擺着幾隻高達洞頂的架子,上面就躺着那種鐵俑。洞裡的洞頂和牆壁上布滿墨綠色的條紋,在探照燈的照射下更加清晰,散發出琉璃一樣的光芒。
洞穴的中間,有一隻倒放的罐子,上面是一個神像,不知道是什麼神,前面還有幾點的香爐,很簡陋。
“這他娘的到底是什麼地方?”吳邪詫異道,看着好像是一個還在挖掘中的石室,工程隻做到一半,工具盒、原料堆了一堆。
“我們猜測,這裡應該是一個礦坑。”胖子道。“礦坑?什麼類型的礦坑?”再看向那些鐵俑,問道:“難道是鐵礦?”
胖子搖頭:“他娘的比鐵礦可值錢多了!你來看。”他指向上面墨綠色的條紋,“你能摸出這是什麼石頭嗎?你想想,這附近最盛産什麼?”
“我靠!難道這些石頭是……翡翠?”
胖子點頭:“我不内行,但依我看,就算不是翡翠,也不會是太差的玉石。這樣該是一條非常好的玉脈。”
顧寫寫也摸着石頭,不說話,“這裡發生的事,我看恐怕都和玉礦有關系。為了這東西,在恐怖的陰謀詭異也不算離奇,價值實在太大了。”胖子道。
“那這些東西是怎麼回事?”吳邪看着角落裡放置的鐵架和上面十幾具橫躺的鐵俑,問道,“難道這些也是工具?他們嫌工頭太苛刻了,所以把鋤頭修成工頭的樣子,然後天天砸?”
胖子隻是笑笑,表情并不輕松。貼着洞壁緩緩走了一圈,吳邪繼續道:“不過,看這個礦洞的規模,他們好像沒有挖掘出多少,開采的廣度不高啊!”
“你要讓我看的是什麼?”
胖子舉起火把,問道:“你沒有發現嗎?這裡沒有任何出口。”
胖子歎了口氣,擺手道:“不用看了!這裡裡外外上上下下,所有的每寸每毫我們都找過了,這兩個洞是完全封閉的。”
吳邪明顯無法接受,搖頭道:“絕對不可能的,如果是這樣,我們是怎麼進來的?”他讓吳邪靠在山岩上,看了看随後跟過來的小哥,搖頭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