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兩個人已經把門打開,裡面三四層珊瑚珠簾子他們撩開進去,立即就聞到了一股藏香的味道。裡面是一個很大的空間,吊高的天花闆上面是水晶的吊燈老吊扇,四周的廊柱都是雕花的銅綠色荷花。下面一張大圓桌坐了七八個人在吃飯,能看到戲台的地方,現在擺了一張屏風暫時擋了起來。四人一進來那吃飯的七八個人都停了下來,看着他們,他們看到兩個中年的女人,三個小孩子還有幾個中年人。
四人望了望,都不知道這唱的是哪一出。想着對方是老太太也就忍了,看着他們就道:“請問霍婆婆在嗎?”
剛問完,就聽到屏風後有人說話:“這邊。”
聲音很纖細的感覺,吳邪愣了愣又想去看胖子,胖子就推了他一把,輕聲道:“兜着點,别老看我,我們現在都是你跟班。”
幾人往屏風後走去,幾步之後,就看到了屏風後的人。後面的空間其實也很大,顧寫寫看到一張小根雕桌子上面是茶具,就坐的有三個人。幾人立即就看到了一個滿頭銀發的老年女人正在喝茶。穿着紫色的唐裝,臉色雪白雪白。
旁邊兩個人,是一個年輕女孩子和一個中年婦女看都沒看他們,在自己輕聲聊天,看不清楚樣貌。兩個人也非常白,但是這種白在她們身上就非常舒服,特别是那個年輕的女孩子,側臉過來臉色和五官非常精緻和清純,但是又隐約感覺一股媚意,很是舒服。
秀秀出場!!
吳邪一時間被這情形弄的反應不過來了,胖子在後面又捅了他一下,他才驚回立即笑道:“霍婆婆我是吳邪。您好,沒打擾您休息吧?”老太太上下打量了一下吳邪,喝了口茶漠然道:“果然和吳老狗有點相似,别人和我說我還不信,原來這隻臭狗真沒絕後。”
老太太繼續看着吳邪,看他不回答隻知道笑,就歎氣道:“笑起來就更像了,看樣子也不是好東西。”說着喝了口茶,也沒叫他坐下,問道:“你那份東西到底是賣還是不賣,想好沒有?這麼簡單的事兒幹嘛非得見我?難不成是你奶奶讓你來會會我,看看我這個老朋友老成什麼樣了?”
“您别誤會,我就是和着咱們的買賣來的,我奶奶您還真别說,我都好久沒見她老人家了,爺爺去世之後,她一直在老家足不出戶。”
顧寫寫在吳邪身後搖着扇子,一臉啥都不在乎的表情,聽着他們說話,胖子在旁邊對吳邪輕聲說了句,“她賴皮你也賴皮,先坐下再說。”
吳邪一聽也是心一橫,啥臉皮都不要了,往老太太面前的凳子上就坐了下來。
老太太的眉頭就皺了。
“婆婆這事情對我很重要,您不能這麼耍我,你要這麼耍我,那我也賴了。我們四個待會就跪在這飯店前面。”
老太太的臉色忽然就有點難看,根本沒理會吳邪的說辭,立即質問他道:“誰讓你坐下來的?站起來!”幾人一愣為之語塞,沒想到她會翻臉。但是既然決定要賴了,吳邪也不是半途而廢的,人立即搖頭:“您要不答應我,我就不站!”
“阿雪,把小張小黎叫過來,把這幾個臭流氓給我拉出去。”老太太一下就火了。
顧寫寫站到吳邪後面,手摁到他的肩膀上,用扇子輕輕給他扇風,讓他别慌。
胖子立即想起自己的職責,上前一步道:“怎麼着,我家少爺坐你們個破凳子,你們還有話說這凳子有啥蹊跷,坐着放屁能是香的?老太太咱們這是21世紀了,法律不懲罰賴皮鬼,您要是找人攆我們,這做派就差了,我少爺敬老,我可是真是臭流氓,等下拉扯起來,把這地方砸了,恐怕對您的聲譽也不好。”
秀秀冷笑了一聲道:“你們懂個屁,這可不是你們想坐就坐的位置,坐了有什麼後果你——”
老太太忽然一擺手,就阻止了小女孩說下去,她臉色逐漸就緩和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很難形容的表情,她冷冷道:“讓他們坐,他們想坐就讓他們坐。”
“婆婆我可真是說到做到,您行行好,就别耍我了,你和我爺爺奶奶恩恩怨怨,我哪知道啊。”
老太太沒看吳邪,隻是看了看表對他道:“行啊,我也怕了你了,吳家少爺。不過你先别問,你現在問我什麼都不會說。你坐在這兒一直坐到4點半,如果你能坐的住,我就不難為你了。”
“坐這兒?”
“對就是單坐這兒,别急,我肯定你不會無聊的。”老太太道,看了看樓下,忽然他們就聽到一陣搖鈴聲從樓下傳了上來。
“這個位子有什麼門道?”吳邪偏過頭,輕聲問她,顧寫寫笑了笑,“這位子可不一般,當年張大佛爺就坐過。”
吳邪聽後一震,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可最後還是勉強端着,靠着椅子坐穩。
整個樓的窗簾一扇一扇被拉上了,一下四周全暗了,中央巨型吊燈一下打開,光影攢動。那些老舊的器具地毯窗簾,一下子在這種光線下變得非常昏黃華麗。接着下面的人就開始躁動起來,邊上的小女孩出一聲欣喜的叫聲,問老太太道:“開始了嗎?”老太太點點頭“開始了,你看着,今天咱們有好戲看。”
很快下面的嘈雜聲越來越大,設備也調試了好了,一個穿着旗袍的司儀試了試音,就對着四周說道:“拍賣會馬上就要開始了,閑雜人等請退場,我們馬上就要關門了,場内保持安靜。服務員可以開始分拍賣名冊和打手印。”
幾人仔細的看着,就看到粉紅襯衫在他們對面,左邊一點的一個包廂内,似乎就他一個人正在玩着手機,另一邊胖子暗指着他們,讓吳邪看他們對面和他們這個一樣大的包廂裡,他輕聲說了一句:“琉璃孫。”
有人幫他們挪開了身後的屏風,一個服務員端着一隻托盤上來,上面襯着紅布。托盤之中放着一本硬皮的小冊子。就是來請他們這位,他來到老太太面前,忽然就看到了吳邪,接着他臉色一綠整個人鎮住了。
好久他才反應過來,立即就問:“太太您這個朋友,坐錯位置了吧?”
老太婆看了看他:“怎麼?好久沒見過這種場面,你也不相信還有人敢坐這兒?也是十幾年自從老昌盛坐過這兒之後,已經很久很久沒人敢坐這個位置了,不過今兒拍的這些東西也算是百年一遇,出現幾個不要命的也算應景,你給這位吳家少爺再上一份花名冊,伺候好了讓你長長眼。”
“得了!”那服務員滿是驚懼地看了吳邪一眼,立即轉身,不久同樣一份花名冊到了他手裡,同時送上來的還有一壺極品的碧螺春和四盤非常精緻的小吃。
顧寫寫看着花名冊,那漂亮的封皮裡竟然隻有兩頁紙。第一頁是歡迎辭,第二頁的紙上貼着一張大照片,照片很大上面是一隻印玺,有一個四方形的底座,底座上同體雕刻着複雜的造型,非常深的青色,沒有什麼光澤。
吳邪把冊子合上,遞給小哥。他一直非常忠實的扮演着冷面馬仔的角色,可能胖子在來之前,給他補過課了,不過在吳邪和胖子的襯托下顯得不倫不類,他看也不看冊子,隻是放到了一邊。
胖子臉色煞白就和吳邪耳語道:“認出來了吧看來咱們來對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