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瑞桐想起昨天晚上在老族長那兒發生的事,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穩着聲音說道:“嗯,我大抵是想的。”
在他身後,張瑞桓點頭,“那好,哥,你就安心當族長,我會為你掃清障礙的。”
張瑞桐也重重的點頭,推開門走了進去,“啪嗒”,房門合上。
老族長和三爺爺死前,他都老老實實的當好族長,幾十年啊,可是他最後居然還是真的,懷着僥幸的心理,把族長之位給了弟弟。
他應該是慌的,但是看着弟弟喜悅的神色,又安下心來,可是沒想到,自己還是害了他……
多年前張家大亂,兩方勢力搏鬥,争鬥不休,張瑞桓代表的是“棋盤張”一支,張瑞桐本以為是必勝的局勢,可是,張瑞桓卻不知為何,死在了泗州古城中……
而與他一起進入古城的,都被埋葬在古城之中。
張瑞桐站在大廳中,聽到傳來的消息,兩行清淚慢慢滑落,他看着烏糟糟的大廳,又看到了在角落中迷茫的,弟弟留下的獨子——張不厭,心說,自己終究還是錯了。
他走過去,輕輕牽起小男孩的手,“不厭,走。”
“大伯,我父母死了嗎?”張不厭問道。
“嗯。”
張不厭也紅了眼眶,“那我們要去哪。”
“走吧,去祭拜你父親和母親。”
泗州古城之上,張瑞桐燃起了紙錢,荒原上灰燼飄飛,他看着痛哭的張不厭,緩緩吐出一口氣。
遠處,一大群張家人正在趕來。
“大伯。”張不厭一句話将他從久遠的記憶中喚醒。
“張瑞樸?倒是有許久不曾聽說這個名字了。”張瑞桐聽張不厭說完信的事情,有些鄙夷的說道:“張家的叛徒。”
“一個叛徒而已,也需要族長親自出手?”張瑞桐笑着搖搖頭,恐怕他這個侄兒想的倒不是這個,心中另有所圖吧。
“大伯——”
“诶呀我懂,小别勝新婚嘛,更何況你都有三年沒見到我那侄媳婦了,我懂。”張瑞桐給了他一個眼神,表示自己理解。
張不厭 ̄^ ̄゜汗。
“行了,你就安心去海外吧,張家的事有我呢,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再撐幾年。”
“那我把張官和張易寒留下來保護你。”張不厭想了想,提議。
張官和張易寒是張家年輕一代最厲害的少年人,再加上自己那幾個同一陣營的叔伯,張瑞桐的安全自然不用擔憂。
看着張瑞桐答應了,他這才安心,轉身走出大廳,徑直走到房間裡收拾東西。
沒成想張易寒和張官早就在院子外等待了,他看着二人,眉頭一跳,這兩個小子,最不讓他省心,張官幾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悶葫蘆。張易寒天天上蹿下跳惹是生非,惹事精。
張易寒咧嘴笑了笑,“诶呀,我這不是記挂着我那顧姐姐嘛,我就是想來找族長大人你把這些東西給她帶過去的。”說着從身後拿出一個包袱。
張不厭挑眉,眼神詢問這是什麼。
“哦,特産罷了。顧姐姐喜歡吃,她都三年沒回來了,在海外天天吃魚,都可能吃煩了,我給她準備了點咱們東北特産。”
“……”張不厭接過那東西,忍住内心罵人的沖動,緩緩吐出幾個字“張易寒,你有病是不是。怎麼不見得你對你爹這麼好呢。”
張易寒笑着撓撓頭。
“你呢,又有什麼事。”張不厭把視線轉到張官身上,然後看見他從背後緩緩掏出一個……包袱?
又來?張不厭深呼吸,伸手接過,“特産?”
張官不說話點點頭。
張不厭看着手中兩袋東西,眼裡閃着詭異的光芒,“你們兩個小子,要是我回來的時候,身手沒有長進的話,呵呵。”
張不厭沒有說會給什麼懲罰,隻用兩個呵呵表明了态度。
張易寒眼珠子咕噜滾一圈,連忙拉着張官跑路,心說族長大人這脾氣越來越不好了,至于身手,都是小事,總不可能打死自己吧。
張易寒狡猾的笑起來。
張官眨了眨眼睛,回頭看看張不厭,怎麼覺得族長的身影有點蕭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