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山對顧寫寫點頭,看着張海鹽,又看了看門口的張海琪,雙手合指,盤動了一下,對張日山道:“如果下句話這個人還開玩笑,就把他們兩個都帶走。”
副官點頭,手放到了腰間的槍上。
這時候張海琪就道:“你和莫雲高是什麼關系?”
張啟山歪頭看着張海琪,顯然有些意外,他想了想,張海琪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在查他,我把我們知道的告訴你,你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我們目标一緻,不用浪費時間。”說着看了一眼張海鹽。
接下來,張海鹽把事情的經過,大概的和張啟山說了一遍。
張海鹽說的十分簡略,但張啟山聽的很認真,聽完陷入了沉默,斜頭看窗外:“南洋檔案館竟然被一個西南軍閥給破壞了,而且,你們認為他有繼續散播瘟疫的可能性,這個莫雲高目的不明,行事詭異。”
張海鹽點頭,張啟山就起身道:“我在查莫雲高沒錯,在北海太多起人員失蹤,上頭讓我低調追查,一直沒有進展。如果你們能夠提供你們說的這些的實際證據,我可以強行收繳他的指揮權。讓他的部隊沒有辦法行動。你們可以按照你們的想法,處理他。但如果沒有證據,現在政局混亂,恐怕上頭不會多生事端,我調動長沙布防進攻北海,也根本不可能。”
“如果你願意合作,我們會提供證據給你。”張海琪就道:“但,莫雲高一定要給我們。”
張啟山站起來,點頭:“事實上,我很多年前和莫雲高有一面之緣,他有一個很奇怪的舉動,他對我的姓表示羨慕,并且,和我講一個故事,有一次西南軍閥大戰,他還是排長的時候,進入了一個瘟疫區,當時西南大疫,他所有的部隊死亡,自己躲入了一個疫村,被一個張姓的青年用血液所救。從而,認為自己見到異人。”
“異人?”
“我覺得,結合你們的說法,會否他在瘟疫中見到了一個張家人,看到了張家人的特殊能力,為了再次見到張家人,所以,再次散播瘟疫。”張啟山接過副官遞來的軍帽:“三位,我所知不多,也已經全部相告,我們約定在此,我等你們的證據,如果你們願意,既然為同宗,山海相逢就說明東北已經産生混亂,長沙可以收留你們,為國效力。此外——”
張啟山頓了一下,和他們說道:“莫雲高此時正在前往南京的路上,此時各地軍官都要去南京複命,你們要謀動什麼,我在南京可以協助你們。”
說完張啟山就離開了,顧寫寫衆人也跟着他上了車,外面汽車開走,副官交代了老闆食宿和招待,放話讓他們可以好好休整,外面有衛兵包圍安全。
車上,顧寫寫道:“那個莫雲高見過小哥。”
張啟山疑惑:“你為何這麼确定?”
顧寫寫胸有成竹,對張啟山道:“你會用血液去救一個不認識的人嗎?你不會,張不厭也不會。會這麼做的人,隻有小哥了。”
張不厭擡起眼皮,哼了一聲,不說話。
張啟山:“你這麼确信?”
顧寫寫:“我算是比較了解他的。”善良如他,見到想要活下去的人,他一定會伸出援手。她揉了揉眉心,自己在這個世界已經呆得夠久了,初次來到這個世界也隻是為了見一見小哥少年時的模樣,見到了也就釋懷了,反正她接下來跟他見面的日子,還長着呢。
此事結束後張海鹽三人前往莫雲高的火車上,顧寫寫準備跟着張不厭回張家。
回去的路程中,張不厭臉色很不好,“叫你不要回來你偏不聽。”
顧寫寫擡頭望天,裝作聽不見,和她合作開店的那個老闆前幾年賺了不少錢,顧寫寫沒有收,将錢留在了長沙,又拜托張啟山多多關照那個男人,她扣了扣下巴,開始想着以後的事情。
。
十二月,東北,大雪紛飛。
顧寫寫終于聯系上了管理局,得知之前失聯是因為局中發生了一場打鬥,損壞了許多設備儀器,不過現在都已經修好,她可以回去了。
顧寫寫松了口氣,還以為要被困在這裡一輩子呢。她走出小院,尋到了張不厭所在。
他依舊呆在那個小院子裡,站在過道上望着天井,面色平常,不知在想什麼。他見到顧寫寫,“你今天來又來幹什麼——”他揉了揉眉頭,張家近來越來越不安全,危機四伏,現如今族長還丢了,他心說得快點把顧寫寫送走。
顧寫寫:“張不厭,我要走了。來和你道個别。”她走到他身邊,看見他舒展開的眉目。
張不厭松了口氣:“好,你要去哪裡,我讓人護你前往。”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張不厭:“好。等張家危機平息時,我再去找你。”
顧寫寫:“那還久得很。張不厭,我走了,你不會忘了我吧?”
張不厭白眼:“我過目不忘。”
她點頭,“我希望你記得我,記得我十年我就很滿足了。”
張不厭目不轉睛打量着她,覺得她今日奇怪得很,不過還是說道:“十年那也太短了,一百年過去我都記得你。”
顧寫寫笑,點頭轉身,“那我走了。”
張不厭揮揮手,示意她快走,見着那身影消失在視線中,他才終于回頭,托腮思索着,良久,腦中閃過幾個想法,忙跑出去尋找。
張易寒搖搖頭,表示沒見到她,不過有人說她不久前走向張家後山。
張不厭前往後山尋找。
奈何蒼茫一片,不見人影。
從此後,世間再無她的消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