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愣住了,就連小哥也朝那邊看去。
胖子也很奇怪,他接起來調了調,衛星電話裡傳來了一句漢語,有白噪音,但大概的意思是:好黑啊,這裡好黑啊。
那聲音非常陰冷沙啞,壓低了聲音,似乎是在極度虛弱的情況下說的。
“誰?”胖子立即問。
對方似乎聽不到,繼續說道:“太黑了,看不見。”
胖子還想再問,在一邊的小哥立即擺手,讓胖子不要說話。
胖子不敢再說話,四個人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仔細的聽衛星電話傳出的聲音。
說完“太黑了”之後,聲音停頓了一會兒,能聽到很多有節奏的白噪音,似乎說話的人正在移動。很快,顧寫寫就聽到了白噪音停止了,接着,是一串奇怪的聲音。
聲音持續了大概三分鐘,又開始了白噪音。這一次很短,那個聲音再次響了一下。
這一次,他開始說了幾個名字:“白金有,拉西東日布,王世喜,李向東。”
又是一長串白噪音,然後是很長時間的沉默。空氣中隻有風聲。胖子剛想說話,忽然聲音又出現了。
那聲音繼續念名字,後面的名字,非常多。
他也沒有再重複,他大概又念了六七個名字,聲音再次消失。
胖子有些不耐煩,但小哥已經過來逼他放下衛星電話,他竭力忍耐不去回答。
胖子做動作,意思是有機會溝通不溝通,等下可能就沒機會了,直接問清楚多好。
小哥搖頭,非常堅決。接着又是一段嗚咽的聲音,幾乎是混在白噪音裡,顧寫寫坐在小哥旁邊,聽着那聲音,隻覺得腦仁疼。
忽然,吳邪突然直接翻出去,顧寫寫被他笑得一震,胖子也被吓了一跳,想問他幹什麼。就看見吳邪站起來,從邊上拿起刀插入後腰皮帶,就開始四處找着什麼。
胖子想詢問,小哥一下按住他的手,讓他絕對不要發出聲音,也擋住顧寫寫讓她不要上前查看,她隻好原地蹲下。
衛星電話沉默了一會兒,又出現了白噪音,這一次,還是那個男人,他又說了一遍:“好黑啊。”這一次他的語氣變了,忽然變的有一些惡狠狠的。
小哥一下就關掉了衛星電話,胖子雙重納悶,但瞬間篝火照明外的黑暗中,傳來了聲音,“這裡太黑了。”
不是從衛星電話裡,而是從黑暗中。接着又傳來了白噪音,也是從黑暗中傳來,仿佛那兒還有一個衛星電話。
四個人都看向那個方向,小哥率先走了過去。
顧寫寫也拿起刀,插在了綁在腰上的皮革帶上,跟着小哥朝黑暗中走去。
衆人不敢對話,來到了篝火和黑暗的邊界處,小哥做了一個手勢,三人點頭。
黑暗中白噪音大概就在十幾米外的地方,那個地方什麼都看不到,小哥沒有打手電的準備,看樣子是要盲抓。他忽然手勢一變,衆人同時矮身,用最快的速度沖進黑暗中。
一進入黑暗,衆人就全部匍匐半蹲,在草叢裡移動。
那白噪音在前方,又響了一陣,那個男聲又出現了。
但這一次,聲音很奇怪,非常模糊。
顧寫寫繼續朝那地方移動,卻什麼也沒看到,準備轉頭看看吳邪他們,可一轉頭,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了,這吳邪是有瞬移的本領嗎?怎麼每一次都能消失不見。
她盯着眼前的黑暗,撓了撓腦袋,這吳邪怎麼一沒看住就丢了,無奈,隻好轉身去尋找,此時,一個照明彈突然升上天空,顧寫寫忍住刺眼的光芒,看到了吳邪和胖子兩個人站在一起,她大喜,連忙朝他們那跑去。
但幾乎在一瞬間,遠處的黑暗裡忽然傳來了震耳欲聾的聲音,似乎是地震一樣。
她朝吳邪那跑過去,吳邪看到她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小哥就從營地另一邊黑暗中沖了出來,他在那個地方躍上馬,縱馬跳過篝火沖到吳邪身後,單手把他提溜上馬。顧寫寫看得目瞪口呆,身體卻迅速做出反應,也拉住旁邊的一匹馬翻身上馬朝他們那邊沖去。
胖子看到三人上馬,立即轉身,往小樹林裡跑,顧寫寫夾緊馬背,腦袋被颠的稀裡糊塗,回頭一看,就看到幾十頭的野馬,忽然從黑暗中沖了出來,直接沖過了帳篷,把篝火帳篷全部踩的七零八落。
三人瞬間就到了胖子身邊,小哥喊道:“你往左!顧寫寫!”
胖子立即轉彎,顧寫寫明白小哥意思,也策馬朝胖子跑過去,現在兩兩在一起是最好的。顧寫寫伸出手臂,渾身用力,把胖子拉上馬,快速朝另一邊沖去。
二人策馬跑到一簇草叢裡,快速下馬躲起來,那地動山搖的聲音正在逐漸遠去,顧寫寫松了口氣,揉了揉胳膊,幽怨道:“胖爺我覺得你減個肥比較好。”剛才差點肌肉拉傷。
胖子讪讪開口,“下次一定。但這草原上怎麼會有這麼多野馬?”
顧寫寫也輕聲道:“按理來說确實不可能,确實奇怪。”
二人又在原地等了許久,一道冷焰火打上天空,照出了四周,接着就聽到吳邪的聲音,“小顧!胖子!”
胖子忙拍掌,很快他們拉馬趕來,與蹲在草叢裡的二人彙合。
吳邪和小哥下馬,小哥立刻道:“把衣服反過來穿。”
顧寫寫也不問,毫不猶豫把衣服脫下來,反着穿上,脖子勒得慌,扯了扯衣領,小哥就道:“走。”
接着小哥再次打起照明彈,沖回到帳篷處,所有的東西都被踩爛了,篝火也非常黯淡,他們借照明彈光收拾剩下的東西,
顧寫寫扯着不知道是誰的包,快速朝裡面扔着東西,吳邪隻看了一眼就呆住了,娘的,從來不知道她能這麼快,手都成殘影了,敢情以前都在摸魚打诨是吧?!
拉上拉鍊把包背上,顧寫寫打斷了吳邪和小哥的談話,“快走,那些馬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