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掏出那枚青銅鏡,這是一枚品相最好的薩滿青銅鏡,這種鏡子用來按摩據說可以注入神力,驅散疼痛。
平臉忽然就緊張的看着這面鏡子。他們就發現,那面鏡子其實完全被火燒毀了,上面還有很多焦炭的痕迹。
小哥抹了一下,發現上面還有一些特殊的油脂。
胖子示意小哥直接丢了,但小哥搖頭,将這面鏡子系上繩子,挂到了吳邪的背包上。示意繼續前進。
顧寫寫跟上胖子的步伐,左顧右盼,警覺地打量着四周。
平臉此時就忽然看向他們身後,回頭,身後什麼都沒有。
“我們是不是應該聽他的,離開這裡?”吳邪問道。
小哥看了看鏡子,說道:“也許,是它們需要我們幫它們離開這裡,它們靠自己已經離不開了。”
幾人一聽就明白了,後背發涼。
小哥看了看身後,似乎那兒有什麼東西,正在追過來。
“那他們說的危險?”
“今晚就知道了。”胖子說道:“那兩個姑娘都出來了,我們不會比她們差的。”
于是繼續趕路,平臉跟的很緊,胖子問了幾次,你臭狗為什麼忽然講義氣了,平臉當然無法回答。
慢慢的太陽下山,一股陰霾之氣,似乎從地氣升了上來,溫度特别低,天色則越來越暗。四個人都不說話,非常嚴肅,明天應該就能到達地宮的入口。但今晚會發生什麼呢?
胖子忽然看着平臉,叫幾人道:“這狗不對勁哎。快看!”
此時附近的樹木已經非常多了,可以說已經在樹林之内。夕陽下山之後,雖然天光是亮的,但是四周已經很昏暗。
顧寫寫看向平臉的方向,一瞬間毛骨悚然。
它坐的太直了,簡直就像一個人,恐怖谷效應讓顧寫寫渾身一冷。
平臉的眼睛是完全全白的,眼白翻出,眼珠看不見了。
它就這麼坐在那兒,表情就如一個端坐的嚴肅的老年男性。舉個例子,就是教科書上某些特别嚴肅的皇帝的畫像。
胖子在那兒喊:“平臉,幹嘛呢?吓唬誰呢?”
平臉一動不動,吳邪正準備上去,被小哥給攔住了。
“出事了?”胖子問。
“是不是出事了?”吳邪問小哥。
顧寫寫沒問,手放在後腰上,刀拔出一半。
小哥點頭,摘掉吳邪的青銅鏡,就去照平臉。
吳邪立即心領神會,立即就斜眼去看平臉。
但是吳邪什麼都沒有看到。小哥的青銅鏡裡也沒有東西。但他的青銅鏡一動,平臉一下就動了,它站起來一下退的很遠。
看來不管是什麼用,這青銅鏡确實是有點用處的。
幾乎就是這個瞬間,小哥忽然啟動,他用手撐了一下地,把自己的身體壓向地面,然後迅速加速,猶如離弦之箭一樣沖向平臉。
狗的反應比人快,就算是措施不及,這個距離狗也一定能逃脫。但小哥的速度太快了,平臉反應過來直接跳起來的瞬間,小哥猶如一隻貓科動物已經直接揪住了它的背毛。
平臉瘋了一樣的掙紮,但小哥抓住不放手的東西,是掙脫不開的,接着,小哥就把青銅鏡放到了平臉的面前。
平臉一下安靜了下來,眼睛死死的盯着青銅鏡。還是沒有眼珠,隻是白色的眼白。并且開始抽搐起來。
餘下三人沖過去,幫忙按住後腿和脖子,平臉就開始嘔吐,吐出了無數的黑色的東西,散發着一股惡臭。
用手電一照,就看到它吐出來的全部都是焦黑的肉,完全沒有消化。
胖子臉色慘白:“它吃了那些燒焦的屍體。”
人養的狗會吃這種東西,我萬想不到。接着平臉開始了一次劇烈的噴射式的嘔吐,吐出來的全部都是鮮肉。還帶着棕色的皮。
胖子用匕首挑起這塊皮,看着幾人。
這是馬的皮。
幾人渾身冰冷。胖子用匕首撥開它吐出來的一大灘東西,很多肉上,都有棕色的馬的皮毛。
“平臉,你把永恒它們怎麼了?”胖子問它道:“讓你看着馬,你是不是把它們都吃了啊?”
小哥扭頭一看,示意顧寫寫接手,她雙手接手按住狗,小哥換手來到平臉的面前,把青銅鏡貼的更近了。
顧寫寫怕手勁太大摁碎它的脖子,松了點力,這就導緻平臉忽然猛的一掙紮時,幾乎連皮帶毛整個甩脫了,她反應很快,幾乎在瞬間,把那狗的脖子死死摁在地上。
脖頸處的骨頭被擠壓,發出咔嚓的聲音,小哥看了她一眼,如果再不收力,平臉必死無疑。
顧寫寫緩緩松了手勁,刹那間,渾身雞皮疙瘩暴起,自覺以一種不可抵抗因素占了上風,她一手扯住平臉的脖子,另一隻手拉住吳邪的肩膀,在一瞬間翻滾出去。
吳邪被摔得頭昏腦漲,不知顧寫寫發現了什麼,朝原來那地看去,隻見胖子就站在那兒,他的眼睛也變成了全白色。
吳邪有一絲餘光掃過他,就看到胖子的腦袋後面,有一個黑色的人頭,露出了半張臉。
這一次距離近,看的分明,那東西就帶着之前陶俑帶的那種帽子。但是上面的絲綢是完全腐爛的狀态。
小哥發現異常,也瞬間到了,和胖子一同進入了黑暗。
吳邪回頭看顧寫寫,似乎怕她也和胖子一樣沒個聲響就翻白眼了,但還是看到她一手鉗住平臉,擡頭看他,眼神清明,吳邪松了口氣。顧寫寫要是變成那樣,他絕對打不過,一招就得滅了他。
顧寫寫數了幾秒,就見小哥一邊扶着胖子,一手提着一顆黑色的腦袋走了過來。
“弄死一個?太好了,是什麼東西?”吳邪大喜,站起身來,可忽然身體一怔。
顧寫寫:又來?!
下一秒松開平臉,直直拽着吳邪的肩膀,把他摁在地上,低頭看去,果然他正死死翻着白眼,黑眼珠全都翻過去了。
顧寫寫看着走來的胖子和小哥,心說今晚他們不會要挨個翻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