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在這裡詳細的描述這張奇怪的壁畫，是因為這對于後面發生的事情極度重要。

胖子仍舊看不到，他掰自己的眼角，覺得可能是自己眼皮太胖了遮住了什麼“神竅”，顧寫寫也看不到，忙問吳邪看見了什麼。

吳邪一臉便秘表情，胖子問他怎麼回事，全盤托出，但他卻嘶了一聲，再次用手電去照邊上的人俑，順着看去就明白他的意思。

所有人的用口紅畫出的人俑，都是舞女俑。有人和吳邪有相同發現。

“沈芊珏她們，至少有一個人和你一樣，是能看到那些東西的。”胖子說道，正想着，遠處的小哥打了兩下手電，讓他們過去。

回頭發現他已經過了牌樓，進到了宴會裡面。

隻有小哥的無組織無紀律反而會讓他們對環境放下心來，走過去發現小哥就在牌坊過去大概兩三步，并沒有深入。那裡是一個空地。

其實所有的酒席都在台階兩側，整個地宮是傾斜的，猶如一個巨大的樓梯，樓梯的每一階都有十幾米寬，能放下三四十桌酒宴。整體中間用來行走，兩邊都是酒席。而且這些台階大概都隻有巴掌的高度，坡度非常緩。

那塊空地其實就是中間步道的一階，地宮的地面上灰層非常厚，所以能看到不少腳印。

在這塊空地上，有兩個腳印密集的區域，這些腳印呈現環繞的情況，形成了複雜的圖案。胖子就道：“哎，這是有人在這裡表演驢拉磨麼?”

吳邪蹲下來就道：“這是有人在這裡跳舞。這些是舞步，而且，這是兩個女孩子。應該是沈芊珏她們。”

全是赤腳的，腳印偏小，其中一個舞步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顯然身體控制能力非常強，但有一個就一塌糊塗。

為什麼要在這裡跳舞。

舞女?

他擡頭看了看這條道路往上的盡頭，到了這裡，就能模糊的看到最高處放着的那隻巨大的棺材。

胖子當然想先去開棺，但最後的決定是跟着小哥走，小哥走到哪兒，他們就跟到哪兒。就跟在他後面，就看到他朝棺材走去。

胖子做了一個婊裡婊氣的表情，用手勢表示：小哥也太久沒開棺材了，他和小哥心連心。

顧寫寫無奈，鬼知道棺材對胖子有什麼誘惑，讓他如此欲罷不能。

很快，小哥來到階梯一半的高度，就停了下來，讓他們繼續看地面。

幾人看到了第三朵“步履生花”，這一朵由腳印踩出來的花，非常的特别，範圍很大，非常大氣。

胖子學着走了一下，腳的方向變化非常特别，“民族舞?”他奇怪。

吳邪搖頭，看了一眼小哥說道：“這是戲步。”

“什麼戲?”

“你管那麼多。”

這是小花的腳印，他也在這裡走了戲步，約等于跳舞。

四個人沉默，胖子看了看四周的重重人影，所有的人俑都隐沒在黑暗中，如果在這個地宮裡跳舞，那就完全融入進這個宴會了，真是鬼魅又有特别的豔麗感。

胖子說道：“他們都在這裡跳了舞。你覺得，會不會是即興的?”

吳邪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現在心裡有沒有忽然想跳舞的沖動?”

顧寫寫搖頭:“絲毫沒有。”

胖子搖頭：“我也沒有，你呢?”

“我也沒有。”吳邪說道，胖子看了看小哥，他已經在用手電照另一個方向了。

“小哥估計也沒有。”胖子說道：“這跳舞肯定是個關鍵了，不是他們在這裡忽然被宴會的氣氛所感染，那麼就是跳舞有實際的用處。”

胖子還是看着他，吳邪問他幹嘛。

他道：“我現在有一種很想看你跳舞的沖動。”

吳邪有些不适，他小時候跳過舞，幼兒園的時候，身上貼上亮片，給女孩子伴舞，大概是六個葫蘆娃中的一個。現在看到照片還渾身起雞皮疙瘩。如果要他跳，也隻能跳幼兒園時期的舞蹈，好像叫什麼拔蘿蔔。

在天下第二陵可能的陪陵裡，跳拔蘿蔔麼?所有的妖魔鬼怪都會腳扣棺材闆吧。

吳邪把頭轉向顧寫寫，“說吧，你會跳不。”

顧寫寫緩緩道:“那種社會搖算不算……”

這舞在她大學的時候火過一段時間，她也跟着室友學了。

“哪種？”

顧寫寫做了個起手式，遲疑地搖了幾下，就看到吳邪和胖子都呆住了。

“我覺得你還是不要跳，你這，你這……”吳邪嗫嚅着嘴，還是開不了口。

“其實我還會跳小兔子乖乖。”顧寫寫認真道，和吳邪的拔蘿蔔一定不相上下。

“你覺得合适嗎？”

顧寫寫不說話了，幼兒園之後就沒學過什麼舞蹈。

此時小哥手指敲擊手電，示意他們集中注意力，他要往左邊的壁畫過去了，由此要通過非常多的宴席。他敲完之後就往裡走，同時在一邊一個軍官俑的腰間，解下來一把古刀。那把古刀的外皮已經酥粉了，一下就全部變成了粉末，露出了裡面的刀身，是一種蒙古刀叫做tuushin ild。

刀身也大面積生鏽了，中間一段已經鏽空了，他直接掰斷刀頭，變成短刀，刀他在手裡打了一個轉，刀柄上有磨刀石，他拿下來，邊走邊磨。

這是要認真了啊，吳邪心說，也捏緊了他自己的小狗腿。顧寫寫摸了摸綁在後腰皮革帶上的雙銀，心說隻要這把刀在，她什麼都不怕。

小哥的力氣非常大，速度非常快，火星四射，磨了個大概他反手卡上自己的後腰皮帶卡扣上。

走着，吳邪和胖子就聞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聞了聞，就發現香味不是來自于環境，而是來自于他的包裡。

吳邪疑惑打開包，就看到了那顆石公痣。拿出來，本來毫無味道的石公痣，如今散發着奇香，讓他們食指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