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淩空的時候仍舊淡然專注,隻看着前面的黑斑。
在那種放緩的情況下,那個黑斑格外清晰,而且非常近。
這時小哥直接在他身後推了一把,裡面特别大,吳邪直接被推向那個黑斑,一下他的感覺恢複正常,他以極快的速度撞向了黑斑,一下就撞了上去。
吳邪手腳亂抓,往下摔了六七米才抓住一條縫隙,手卡了進去瞬間手腕就脫臼了,但最終還是靠巨大的毅力讓自己挂住。
吳邪立即回頭看,就看到在身下的最下方,有兩個火人沖開了黑暗,是胖子和顧寫寫,他們不知道在身上綁了什麼全點上火,直接沖開那些人形來接應小哥。
顧寫寫在屍群裡奔跑的時候,心中毫無波瀾,不是她太冷靜了,是她已經絕望得心死了。她保證,已經沒有什麼能比得上她經曆的這些,不管是蛇沼的狂蟒之災還是密洛陀,他爹的都比不上這次啊。
顧寫寫一邊在心裡尖叫着,一邊見縫插針跑着。
她和那些屍體摩肩接踵,努力躲避着它們伸過來的爪子,奮力朝小哥跑去,三人迅速爬上了岩壁,那些黑潮似乎無法靠近這個黑斑,全部都在下面,想疊起來夠到他們。
人在危難之際會爆發身體的潛力,腎上腺素飙升。這句話沒說錯。比如現在,她一秒都不用,就已經爬得比吳邪高了,在吳邪的視線裡,就是一個火人咻的一下直接竄上了岩壁。
炙熱的空氣向他打來,吳邪松了一口氣,這時候手腕才開始疼起來,嘶牙了幾下就喊道:“什麼情況?”
“你什麼情況!你守夜守你媽,找頭驢都比你能守!”胖子破口大罵,他身上竟然背了一把木倉,不知道是不是從下面的屍體裡找出來的。
吳邪立即解釋:“我是被這黑斑引過來的,你他媽覺得我是那麼不靠譜的人麼?”
"你他媽的年紀大了,開始吳三省化了,我看你們家品性都有問題,一到年紀就發作。氣死我了!我□□叔叔你個狗天真,以後還讓你守夜我就是兩頭烏。"
他一說吳邪就餓了,但岩壁非常陡峭,黑斑光滑,他們爬不上來。有一瞬間那堆東西幾乎就要抓到胖子,胖子直接開槍把它們打落。
看樣子要在上面困一段時間了。吳邪心中暗罵,還好這麼看黑斑沒那麼可怕,深吸了幾口氣對抗手腕的疼痛,又聽到了岩壁裡傳來小花的聲音。
忽然胖子就在下面叫吳邪:“天真,快看!”
胖子指着石廟的頂部,擡頭望去,就看到石廟的頂部,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隻巨大的黑鐵包牛角石棺。應該是從石廟下方被機關推上來的。
胖子就在下面叫道:“天真,有獎競猜,那裡面他媽到底是什麼的屍體?這黑斑就杵在這兒看着這裡,這屍體真有那麼大吸引力?”
吳邪喊道:“龍脈走勢和星鬥有關,難道這是顆星星。”
吳邪也算受過高等教育,說出這話自己都不可置信,天上的星星如果掉下來,地球已經變成渣渣了。
“你說龍都是跟着珠子走的,這裡面會不會是龍珠啊?”
龍珠其實就是月亮,雙龍戲珠是天象運行圖演變而來,正想着,胖子大叫:“看着看着,來了!”
那棺材的蓋子,竟然移動了一寸。
這時候照明彈再次熄滅,吳邪對胖子大叫:“再來啊。”
胖子就回:“你以為我搞批發的啊,沒了。”
說着從胖子處就有手電射向石頭廟的頂部石棺,那光線就幾乎隻能看一個輪廓了,從那巨大的石棺中,似乎伸出來一根細長的東西,不知道是不是手臂,還是說,那屍體本身就是細長形的。
胖子完全不死心,就如同學校裡看到草叢裡有情侶,就手電怼上去照的那種衰人。手電絲毫不抖,不停在那邊攪動。
但無奈光線實在不給力,那從棺材裡出來的東西越來越長,就意識到這屍體不是人形的。到底是什麼?
緊接着一聲人聲,從對面的棺材方向傳了過來。
幾人都愣住了,聲音還不小,凝神去聽,那也是小花的衛星錄音。
吳邪再聽黑斑裡,黑斑裡的聲音竟然消失了。
幾人凝神看着棺材的方向,那伸出來的東西似乎一個特别瘦長的站立怪屍,最起碼有四米多高,小花的衛星錄音就從它的身上傳過來。胖子的手電照過去,就看到那怪屍探頭跟着胖子的光過來。
那東西往幾人伸過來一些,忽然那東西的頭上就亮了。
幾人愣了一下,以為那他爹是具安康魚的僵屍,這是它的燈籠伸過來了。但随即發現亮的是一盞燈。
這應該是一盞電子風燈,被綁在了什麼竹竿一樣的東西上,而竹竿上又綁了很多的彩帶。所以黯淡中看着就好像是什麼屍體的脖子。
那燈籠就緩緩的遞到了胖子的面前,似乎是照一下胖子的臉。那一刻衆人忽然就意識到,這是新月飯店裡見過的場景,燈奴就是用這樣的方式把天燈挂上來,但那天燈的杆子沒有這根這樣,上面有無數的彩條,好像旌旗一般。
接着那杆子往上一擡,電子風燈就順着杆子往後滑去,撸過上面的彩布條,落回到杆子的根部。雖然光線也不是很強,但是還是把石頭廟的頂部給照亮了。
顧寫寫死死扣着縫隙,扭頭向後看去,就看到了一個人,是一個非常年輕的青年,站在那口大棺材上,一手提着電子風燈,一手把竹竿像釣魚竿一樣扛在自己的背上,竹竿非常長,彩帶逐漸散開,就形成了牧羊人用的那種旗一樣的狀态。背上的另一邊的還背着胡琴。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T恤,下半身是蒙古的馬褲,他帶着耳環,臉上還畫了什麼圖騰一樣的東西,微笑着看着幾人。
他應該很久沒有理發了,頭發有一些長,但整個人看上去一點都不野性,而且極白,感覺在地下生活了很久。
顧寫寫嘬了口牙花,還真是禍害遺千年。
胖子就叫:“我去,哥們你是誰?”
對方卻隻是看着吳邪,吳邪也看着他,他從身後拿出一個東西,那就是小花的衛星電話,放到棺材上。
然後他對吳邪做了三個手勢,這是宗教手勢無疑,但他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接着,風燈被擰滅,他完全消失在了黑暗中。胖子的手電再掃過去,那兒已經沒有人了。
胖子就朝吳邪大喊:“天真,認識嘛?那麼白淨是不是你們小白臉界?”
“他比我年輕多了。”吳邪說道,這人最多20多歲,心中滿是震撼,心說這人是誰,他似乎完全不犯怵這裡的情況。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中立即就有一個直覺跳了出來。
也不能算完全的直覺,是從他嘴巴笑容上的嘲諷感覺出來的。
之前一直覺得金萬堂沒有那麼大的能量和膽子組織這件事,一定還有一個人在金萬堂背後。
這個人,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