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不愧是吳邪的發小,吳邪一個眼神他就知道吳邪的想法,就接着道:“沒有,那是我們的人僞裝的,為了迷惑這裡。”
他身後就有一個小個子說道:“小三爺不好意思啊,我們發現隻要自己有一個真的身份和一個假的身份,這裡的奇怪現象發生的幾率就小,所以我們這裡的人有兩套身份。”
吳邪不明白邏輯,也聽不懂,但就算了。有小花了,還要什麼自行車。顧寫寫心道話糙理不糙,可吳邪你這話未免太糙了。
于是幾人爬過去,小花看到顧寫寫的時候居然有些愣神,畢竟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個有些中二的姑娘了,不過他還是笑了笑。但當小哥出現的時候,小花的臉色就變了,吳邪連忙對他道:“先别發脾氣,這至少說明我們夠義氣。”
之後吳邪就發現黑瞎子不在他們隊伍裡,就問道:“瞎子呢?”
小花看着小哥,表情非常複雜,對吳邪道:“之後再說,先清點人數。”
他們隊裡就有人開始數人,他就問吳邪道:“你們是幾個人?”
“五個。”吳邪說道。
“你确定是五個人麼?”他目光炯炯的看着幾人。
“我們一直是五個人。”吳邪對他說道,他的手下就說道:“花兒爺,人數沒問題。”
顧寫寫回頭清點了一遍人數,一個沒多一個沒少,她撓撓頭,心說這蜂人不會這麼厲害吧,不可能把她和小哥都騙了。
可小花的人完全沒有放松警惕的樣子,吳邪知道他們應該吃過虧了。
小花繼續看了一眼小哥,對吳邪道:“你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你們在這裡,最終的結局,就是被天授。”
吳邪說道:“我們已經找到了解決的方法。”
小花道:“這是你的臆想,你以為你的敵人是和你一樣是有邏輯的。”
小花和吳邪都很聰明,不過他們的用力方向不同,吳邪看着他示意自己願意聽他說。
聰明人又要開始說話了,顧寫寫無奈的左看右看,看到神色凝重的小哥。
小花看了看小哥的包,問吳邪道:“你把那塊石頭帶進來了?”
他道:“我們也帶了兩塊進來,當時那裡一共有六塊石頭,這些應該是張家人幫身的東西,他們知道隻有帶着這個東西,才能往裡走,但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他們會在那個位置自殺麼?”
“為什麼?”吳邪問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疑點你沒有深究麼?”
吳邪當時覺得是為了結一個法陣什麼的,現在想想有點中二了。
小花看了看隊伍裡的人:“我有一個推測,這些石頭,到底是什麼我不清楚,但我覺得,它們不是張家人從外面帶進來的,而是張家人從這條龍脈的最深處帶出來的。”小花轉回來看着吳邪的眼睛:“他們從裡往外回程的時候,忽然決定不把石頭帶出去,但他們采取的方法,是自殺。”
他們并沒有抛棄這塊石頭,是因為他們知道沒有這塊石頭,他們就會被天授。但他們也不敢把這塊石頭帶到外面去。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終身隻能在無盡的黑暗中活動,也許他們掙紮了很久,決定在那個位置結束這種無休止的折磨。
那麼為什麼他們不敢把石頭帶出去呢?
按照小花的理論,這塊石頭會有自己的可怕問題。
吳邪就問他,你的結論是什麼?
小花道:“結論隻有你身後的張家人知道。”
與此同時,在場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小哥身上,但他依舊神色淡淡,一言不發,讓衆人看不出他的内心想法。小花看着小哥:“我不知道為什麼,但你們和青銅門之間那麼深的關系,這件事情,這個地方,到處充斥着一股原始的氣息,但和雲頂天宮的很多細節都有關聯,這裡發生的事情,到底和青銅門有沒有關系?”
小哥看着小花,不作聲,小花繼續問道:“這個巨大的黑斑,和那個巨大的青銅門,是不是同一個東西。
小花一直是一個很溫和的人,這個問題問出來的時候雖然很平靜,但其實是有點攻擊性的。
進入這個地方的人,應該都滿懷着疑問,如果小哥能給一個非常清晰的解釋,掃清這些疑惑,無疑就像是在這個地方忽然投入陽光一樣。
小哥看着小花,沒有回答。
對于這個問題,小哥似乎從來沒有打算提及。小花應該早就聊到了,歎了口氣。
小哥才說道:“和你想的不同。”
“但這裡和你說的終極,有沒有關系?”小花繼續問道。
小哥點頭,吳邪就愣住了,胖子也愣住了,兩個人面面相觑。顧寫寫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思索起來。
我去,竟然真有關系?
小哥不再解釋,他臉色也有疑惑。
吳邪琢磨的是,如果黑斑和青銅門是一個東西,難道有古代文明為了阻止黑斑的前進,在黑斑之上修築巨門,斬斷黑斑的生長路徑?
那青銅門之後也應該是這樣的縫隙,可以通往昆侖山的底部?
那小哥他進入青銅門做什麼呢?昆侖山的底部到底有什麼?
小哥開口道:“你們前方還有人麼?”
小哥的意思是問小花,在這個位置更深的地方,還有沒有先遣隊。
“瞎子還在前面。”小花說道。
小哥道:“你先出去,我們三個去找他。”
“他已經出現問題了。”小花說道。“他的行為顯然不是他自己在控制。”小花看了看四周:“這裡的石頭,似乎在控制他,你們找不到他。我也找不到他,如果沒有辦法弄清楚這裡是怎麼回事,我們恐怕連這片懸崖都下不去。”
“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要到這裡來?”吳邪問小花。
小花看着吳邪,吳邪從未在小花的臉上,看出過他隐瞞的迹象,但是此時他看到了。
小花對他的隊伍說:“拿一塊青銅出來給我,你們先修整。”
有人把一個包遞給小花,小花丢給吳邪:“你拿着,我們往上,我和你私聊。”
吳邪接過包,回頭三人一眼,小哥朝他點頭,吳邪開始跟着小花往上爬去。顧寫寫跟着小哥原地修整,眼神餘光一直注意着吳邪。
“小顧,喝點水。”胖子照料完金萬堂,來看她和小哥。
“堂堂怎麼樣了?”顧寫寫接過水,詢問道。
“還行,傷口沒發炎,吃了藥就睡了,小花他的人在照看。”
顧寫寫點頭,看向身旁的小哥,他沉默極了,看着遠處的黑暗一言不發,像一尊雕像,讓人有點難過,這個‘人’中就包括着顧寫寫。
周圍環境有些喧鬧,但他很能在鬧市中保持冷靜,他正在思考着,思考着接下來應該做的事,或者說能做的事。這一趟旅途有些意外,他并不是很擔心,因為身邊是他的夥伴,但他覺得夥伴這個詞有些生疏了,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的,更應該說是......朋友?
在他思考時,他的手中突然傳來一陣暖意,他下意識往旁邊看去,隻見他的朋友,那個身份比他還要奇怪的、行事作風有些令他不解的女人正把一杯熱水放在他手心上,他愣了愣,想說些什麼,可正要開口的時候,那人卻已經轉過身去和胖子說話了。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熱水,正傳來令人暖洋洋的熱意。
這樣就很好了。
前路晦暗,但至少途中有摯友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