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熙剛從戲園出來,在拐彎處就聽到一個哭聲,她循着聲音過去,少年蹲在地上泣不成聲,雙手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身體。
她才發現少年是顧初弦。
“初弦,你怎麼在這?”純熙疑惑的問道。
顧初弦聽到熟悉的聲音,顫顫巍巍的擡起頭來,他臉色通紅,雙眼浸滿淚水,一幅楚楚可憐的模樣。
“純熙!”初弦聲音嘶啞,肯定是哭了很久。
“你沒事吧,我這附近有座房子,你要是不介意,先到那裡休息一下。”純熙扶初弦起來。
初弦害怕得顫抖,本來被薇柔吓得魂都沒了,逃出來之後,就蜷在角落裡哭泣,直到意外碰到熟悉的人,他才漸漸安下心來,平靜下來之後,他才發現自己和純熙靠得有多近。
純熙拉着他的胳膊,他的臉上多了一抹紅暈,心跳加速,他一點都不抗拒純熙的觸碰,甚至想要更進一步。
“對了,你的玉佩有點線索了,估計你的未婚妻快找到了,這算是喜事。”純熙笑着說道。
“好……”初弦被這句話打回原形,他是有未婚妻的人,就算未婚妻已經成親,他也絕對不會再娶妻,可是為什麼,聽到純熙這樣說話,他這麼難過,他想要了解純熙,想要靠近純熙,想要和純熙多說話,想要純熙的手一直牽着他。
可是,這不可以,因為他有未婚妻,父親在天之靈也一定會不安的。
初弦放開了純熙的手,表面堅定決絕,心裡卻留戀剛才的溫度。
初弦沐浴之後,就在客房歇下了。
純熙來到書房看書,前幾天讓昔朝查的初弦來曆,已經整理成冊,放在桌子上了。
顧初弦是月族人,其父顧初晏是二十五年前來到椰城的,他就是當年月族皇太女同父同母的親哥哥。
據那裡的人說,顧初晏一開始很孤僻,鄰居看他孤身一人,想給他介紹妻子,顧初晏一直拒絕,自稱自己有心上人,直到某一天,突然就同意,娶了村裡農戶的女兒李氏。
李氏在生下顧初弦不久,就撒手人寰了,顧初晏獨自撫養顧初弦長大。
聽他們說,顧初晏對李氏總是冷冷的,也就是李氏勤勞能幹,脾氣又好,加上喜歡顧初晏,才能夠一直容忍他,換作其他人,早就翻臉了。
純熙臉色難堪的翻閱,聯想所有的事情,她一下子就頓悟了,整個人放松了下來。
純熙匆匆的出去,她進宮了。
她直奔承乾宮,這是她生母賢端皇貴妃生前的住所,陛下一直思念皇貴妃,承乾宮的一草一木都沒有讓人動過,甚至讓人一直打掃,不準有一點灰塵。
承乾宮前有侍衛把守,純熙也就是生母忌日的時候,才能進去做做,其他時候,陛下都是不允許别人進去的
。
“殿下恕罪,奴才不能放您進去。”
“我一定要進呢!”純熙态度強硬。
侍衛對視了眼神,随後說。
“若是殿下執意如此,就不要怪我們失禮了,我們拼了這條命,也要阻止殿下。”
純熙隻要決定,就不會後退,正當雙方準備交戰的時候,承乾宮走出一個姑姑,這是賢端皇貴妃的陪嫁。
賢端皇貴妃仙逝之後,承乾宮除了打掃的宮婢,就隻剩下這位姑姑了。
“殿下随奴婢進來,陛下不會怪罪的。”姑姑的話仿佛聖旨,侍衛都自行讓開了路。
“殿下今日闖宮,是為了什麼?”姑姑低頭問道。
“你們一直藏着秘密就是我闖宮的原因。”純熙面上雖然微笑,隻是嘴上沒有回答,反而是旁敲側擊的。
“世人總說長公主最像娘娘,其實奴婢覺得,殿下才是最像的。”姑姑也避開了純熙的話,進入了另一個話題。
“我?笑話,别人沒看出來,你也眼瞎?我這副溫柔樣不過是應付别人,哪裡像母妃了?”純熙哼了一聲,說起來很急又帶着不屑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