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熙她們來到了玉輪。
房子被大水沖掉,許多人無家可歸,哭喊聲、求救聲充斥着這個地方。
純熙看着百姓遭受的痛苦,她不禁難過。
墨禮立刻着手指揮大家治水赈災。
他派人去修河堤、為百姓提供臨時的住所、讓百姓填飽肚子。
他将這三件事列為最重要的事情,調動手下的人去做。
純熙被派到和蕭齊一起去修河堤。
蕭齊指揮很得當,看出來很有經驗,讓純熙也學習了不少。
她被派去巡查修河堤的情況,沿着河一路走下去,産生了一個疑問。
朝廷派來的人人手不夠,就讓城裡的百姓每家每戶都必須派年輕壯丁來修河堤,可是看下來,每個人身上的衣服都是破衫爛縷的。
雖說修河堤是難事,但是那些富貴人家的公子,按道理不會穿這種衣服,那些富人真的有讓家中兒子來修河堤嗎?
她按下心中的疑問,繼續觀察,突然一個人急匆匆的跑到她身邊,說是有人想要見她一面,就在前面的大石頭旁邊。
純熙走了過去,那個等待她的人,是玉輪知府李中遇的副手同知陳今安。
陳今安今年三十出頭,相貌黢黑,身材矮小,曾因為直言不諱,說頂頭上司是禍害百姓的人,被打壓到了玉輪,做了一個同知的職位,不過為人肯腳踏實地的幹活,實實在在為百姓着想。
“殿下。”陳今安行了一個大禮。
“我認得你,找我有事?”純熙直言道。
“殿下,屬下有一事禀報,城裡的有錢人家賄賂蕭齊,蕭齊就不安排他們來修河堤,這是他們來往的數目賬冊,請殿下細查。”陳今安一下子就進入主題。
本來純熙剛才就有疑惑,現在看過賬冊,就明了了。
“按道理,你應該先告訴你的上頭,玉輪知府李中遇李大人的,怎麼直接告到我這裡了?”純熙問道。
陳今安拿出另一本冊子,告訴她李中遇也有參與。
“這件事情絕對不止這兩個人,還有沒有?”純熙生氣道。
陳今安指了指剛才冊子,原來上面除了李中遇,還有其他的名字。
“好啊,這幫人!自己在家裡享清福,讓别人替他們幹活,捐款的時候,跟鐵公雞一樣,賄賂人的時候,就變成大富翁了!”純熙冷笑道。
純熙回去就告知墨禮此事,他聽完很是氣憤,冷靜下來之後,他就意識到一個問題,他們隻是來治水赈災的,其他的事情不想多管閑事,而且蕭齊作為太子墨烨親自舉薦的人,出點事情的話,墨烨豈不是要生氣,他不想得罪太子一派的人。
純熙深知墨禮的性子,所以她隻是來告知他這件事情的原委而已,沒有想要讓他一起處理的意思。
純熙微微一笑,随後靠在他的耳邊小聲的說話。
墨禮的眼神瞬間就亮了,笑道。
“你真是一個鬼機靈。”
隔日,衙門。
純熙坐在大堂上,她捧着一本詩詞在看,津津有味,沉浸在書本之中。
旁邊坐着官員們,都摸不着頭腦,他們坐立不安,想走又不能走。
“殿下,您有什麼事情嗎?四皇子怎麼沒來,還有蕭大人呢?”李中遇率先發問。
“四哥沒空,蕭大人也沒空。至于什麼事,等下就知道了。”純熙連頭都沒擡,眼睛一直盯着書本。
李中遇看到純熙的态度,一時洩了氣,對着周圍搖搖頭,無奈的坐下,周圍的官員們低下頭。
幾個侍衛領着一群人進來,那群人衣着華麗,大搖大擺的走路。
“草民叩見九公主殿下“一群人異口同聲道。
純熙這才合上書。
“本來你們這些捐了款的,還不辭辛苦修河堤的人,本公主應該擺席宴請你們的。”她笑起來很有親和力,完全沒有上位者的壓迫感,那群人瞬間就放松了。
李中遇等人猜不透純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隻是默默觀望,不敢開口。
陳今安也搞不懂純熙。
“但是,就在昨晚。蕭齊蕭大人特意來向我坦白一件事情,本公主聽完真是氣憤不已,真想把你們都殺了。”純熙變了臉色,讓下面的人瞬間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