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是夢,而是純熙的回憶。
純熙猛然睜開眼睛,心髒突突的跳動,剛才夢中的少女是她死去的姐姐,而那個小女孩正是她本人。
她坐了起來,痛苦的留下淚水。
李宸醒了過來,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
“小熙,做噩夢了。”李宸溫柔地說。
“我夢到我姐姐了,這麼多年,除了她死去那年,我一直夢到她,自那之後,就沒有再夢到她了。”純熙喘着氣說。
“可能是最近碰到陳期了,看到他,我就想起姐姐的死,心裡止不住的難過。”純熙嗚咽地訴說,“我夢到和姐姐在吵架,姐,姐姐不聽我的,姐姐她……”
李宸把純熙擁入懷抱,這些年來,隻有長公主才會讓她這麼難過,她看起來無比平靜,外人都怨恨她冷漠,其實她從未忘記那份痛苦,一想起死去的姐姐,就無比難過。
“我一定會為姐姐報仇,不會放過任何人。”純熙的眼神變得兇狠起來。
自從蘇從琴當了副主考官後,忙得昏天暗地,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大人,這些文件都是今天要處理的。”一個官員說。
“大人,有幾個大人說,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商議,請您立刻過去。”
“這邊也是,内容都是十分要緊的。”
“……………”
從琴終于忙完了,站起來的時候,又跌坐在椅子上,頭在發昏。
她回到蘇家已經是深夜了,大廳還是明亮的,她看到母親還坐着,支着手閉眼。
“母親。”蘇從琴出聲說話。
蘇夫人被她喚醒,看到從琴就笑着說。
“琴兒,你回來了,我讓廚房把飯菜熱一下,你可以吃。”
“我最近忙,回來都是深夜了,母親不用在這裡等我,要是母親的身體有什麼閃失,孩兒肯定徹夜難安。”從琴擔憂地說。
“孩子沒有回家,作為母親肯定擔心,你父親姐姐也是,都是一直在等你回來,隻是明天他們還要上朝,我勸他們回去休息了。”蘇夫人說。
“辛苦母親了,還有父親和姐姐。”
蘇夫人歎氣,她本來是想說李家公子的事情,可是一看到從琴疲憊的神态,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她确實是想要從琴辭掉翰林院的缺,讓她嫁進李家,為蘇家謀利。
另一方面,她作為一個母親,對于孩子的愛,讓她心裡無比痛苦,看着從琴如此辛苦,就為了證明自己。
從琴沉默的吃着飯菜,她知道家裡人對她是有愛的,他們關心她,愛護她,無論她如何離經叛道,他們都對她一如既往,因為他們是血脈相連的至親,是生活了十幾年的親人。
與此同時,他們看不起從琴,将她視為廢物,不會把蘇從玉和她看成同等的人,如果她沒有遇到純熙,她會一直做蘇家二小姐,過着舒服的生活,嫁給李家公子,卻永遠不會是蘇從琴。
所以,蘇從琴在家庭和自己之間,她選擇了自己,人隻有擁有了自己,才能夠擁有家庭。
當哪一天,她證明了自己,而家庭擁抱她的時候,或許她會抛棄一切,背刺純熙,重新回歸家庭,畢竟在蘇從琴的心中,除了自己,家庭就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