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熙停下了腳步,如果徹底翻臉也就算了,那終究是結束了,兩個人不會再有瓜葛了,可是這兩人偏偏不可能會結束,更不可能斷交。所以不解釋清楚來龍去脈,兩人必定會糾纏不清,到時候顧初弦的身份一定會敗露,各方勢力絕對不會放過純熙的。
純熙暗自思忖,随後就擡頭看向薇柔,眼神堅定地說出一切的事情。
她的母親并非是林家的女兒,而是月族皇太女顧皇曦。
她的表哥是剛才薇柔要拜堂成親的男人,他叫顧初弦。
純熙第一次在無關人員面前說出月族的事情,一時間心頭輕松了不少,畢竟薇柔是從小一起長到大的姐妹,感情深厚。
薇柔突然接收到這麼多的信息,一時間整個人都愣在原地,她沒有想到純熙竟然是月族人,那個印象中在與楚國一戰中傷亡慘重的一族。
“你,你,我。”薇柔欲言又止。
“是我沒有說清楚,隻是這件事情請姐姐保密,不要洩露過别人。”純熙握住薇柔的手。
“我答應你。妹妹,你要是早說出來,我也不會搶你的表哥了,不對,是我們的表哥。”薇柔半開玩笑道。
“什麼我們的表哥!從血緣關系上,他和你沒有半毛錢的關系。”純熙氣呼呼道。
“我和你是親姐妹,自然了,你的表哥也是我的表哥,那我也就不能和他成親了,畢竟是表哥嘛。”薇柔拉住純熙的手。
兩人的關系徹底破冰,從前的誤會、矛盾,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看起來是多麼不可思議啊,明明兩人前面打得你死我活的,明明誤會那麼嚴重,可是轉眼間隻是其中一個人吐出了真相,另一個人就欣然接受了,兩人把誤會啊、受傷啊、各種阻礙和好的東西都抛在腦後。人對于事物有時候總有兩個标準、嚴格意義上來說應該是兩面性,是感情中很正常的一種類型,不是說擁有這種情感的就是自私自利的人,這是構成一個人感情的一部分。她們之所以能夠不計前嫌,是因為彼此感情深厚,打心底把對方當成在意的、親近的人,不然薇柔被人這麼對待,不可能再有好臉色,更不可能湊過來,而純熙也是一樣,她不讓這個人消失在這個世上,就已經是很仁慈了。
“算了算了,不管你了。”純熙瞥過頭,又詢問道,“你的腿傷如何了?”
薇柔似乎被人一說,才想起有傷口這件事情一樣,立刻表情痛苦道。
“你那百發百中的箭,我估計要躺個七七四十九天了。”
“真是不好意思呢,我下手确實毫不留情,不過你也一樣”,我現在傷口還是隐隐作痛。”純熙伸手捂住包紮好的傷口。
“我們算扯平了,你快帶我去見見我們的表哥,雖然我倆不成親了,但是我們關系更親近了,為着這件事情,我要向他道歉。”薇柔推着純熙上了馬車。
“我看不必了,人家未必想見你。”純熙扯了扯嘴角。
“你不說怎麼知道,快點快點!”薇柔說。
“之前你說什麼戲園,那一次他哭成那樣,就是你做的?”純熙想起薇柔的話,質問道。
“這個………這個………”薇柔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如果是對外人、那些不相幹的人,她肯定是理直氣壯的怼回去,或者是理虧、不站在道德高地的時候,還是能夠憑借着自身的氣勢、手中的權勢,壓人一頭,這是她一直以來做慣了的事情。可是一遇到她在意的、想要與之親近的人,就會做出完全不同的反應,她會心虛、會害怕、會擔心,會流露出正常人所會表達的情感。
“你誠懇和他道歉,他要是不原諒,我也沒辦法;他要是恨你、要殺你,我也不會攔他。”純熙攤了攤手。
“若是他不原諒,我自然是讓他原諒為止,他怨我,我也承受。”薇柔挺起胸膛地說。
“啧啧啧。”純熙搖搖頭地說。
馬車來到了顧初弦目前的住所,初弦回來之後,就處理了傷口,幸好并不嚴重。
“表哥,你如何了?”純熙走了進來,看到初弦正在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