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陳泰康為他們拿來了這一次所有暴亂的記錄,純熙和雁昕認真的閱讀。
素娥暴亂的帶頭人,并非是素娥人,而是住在嘉陵江那邊的人,他們也不是月國人,而是月族人,他們慫恿了對于素娥知府有意見的人,集結了一群人對付素娥的百姓,走到所在的地方,都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這幫烏合之衆,本來應該很容易打倒的,卻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的背後有一股很強大的力量在一直保護着他們,讓他們所向披靡。
純熙皺眉,她立刻就想到了皇帝,難道早就知道帶頭的是月族人嗎?還是說隻是巧合。這個問題先抛開一邊,目前最主要的事情并不是這個。
純熙和雁昕馬上讨論對策。
“我們應該集結現在能夠用的人,先清點人數,素娥各個重要據點都要派人把手,之後再集結兵力擊潰暴亂軍。”雁昕十分冷靜的給出方案。
“不愧是五姐姐。”純熙贊同了這個方案。
雁昕有些不好意思。
她們立刻嚴格的執行了這個方案,正當她們整軍待發的時候,昔朝突然回來了,她的神情并不好,她走到純熙面前的時候,又在中途瞥了陳泰康一眼,這個小幅度接近于無的動作,仍然被站在最上面的純熙給捕捉到了,她神情自若。
昔朝表示有重要的事情情報,純熙和雁昕退到了後面的小屋子。
“殿下,我查到了素娥之所以會損傷如此之大的原因,是因為地方官和暴亂軍勾結,是陳泰康。”昔朝惡狠狠地說。
“可惡!九妹,我現在就把他捆起來,不,我現在就殺了他,昨天就該把他和陳泰禾一起送上西天的。”雁昕生氣地說。
“其中有一個奇怪的地方,既然陳泰康和暴亂軍有染,肯定不會上報朝廷,讓朝廷派人來了。”純熙問。
“這确實很奇怪。”雁昕疑惑地說。
“根據調查是陳泰康的副手,同知李甯願拼死送出信給京城禦史劉明白,之後劉明白在朝上奏了這件事情,李甯願就下了大獄,至今還在地牢中。”昔朝回答。
“好一個陳泰康。”純熙冷笑道。
“他竟然還把好人随便下牢獄,真該千刀萬剮!”雁昕激動地喊。
“其他的還有查到嗎?”純熙問。
“沒有了,我在查的過程中,感覺阻力很多,仿佛有一股力量在阻礙我。”昔朝垂下頭。
純熙思考了一下,随後對昔朝說,“你馬上飛鴿傳書回京城,讓表哥查一下,我總覺得這肯定和京城脫不了關系。”
“你繼續查,有什麼蛛絲馬迹都告訴我。”純熙說。
“是,殿下。”昔朝有些猶豫,扭捏地說,“殿下,屬下還有一事相求,屬下想要為素娥辦點事,線索的事情,屬下也會辦好的,請殿下允許。”
純熙窺探到了昔朝的想法,昔朝是一個見識過、經曆過苦難的人,她對于所有痛苦的人,都仿佛感同身受般為他們難受、為他們流淚,而随即而來的就是想要拯救他們,這個拯救并不是所謂的救世主,昔朝知道自己沒有這樣偉大的能力,可是她被純熙救下,開啟了另一種人生,她活下來了,那些沒有活下來的人呢,她們死了。
所以昔朝想要成為當時純熙為她伸出援手的人,她想要幫人、救人,她知道自己的渺小,但是她更會竭盡全力的辦事。
這是她一直以來的願望,從前因着純熙對她的恩情,從來沒有說出口,但是痛苦的人的模樣印在她的腦海裡,耳邊總是傳來令人難受的聲音,她無法越過良心這一道檻,恩情是重要的,願望也是很重要,隻是在這一刻,願望壓過了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