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響,他才放開我,還是那一臉平靜,仿佛剛剛激動的那個不是他本人一樣…
這人,啧啧…心性不錯啊。
他看着我,許久,才開口:“我已經找到了,木屬性的法寶…”
“是什麼?”我很配合的開口了
“金烏鳥的築巢用的樹枝。”
金烏的樹枝?
“嗯,金烏乃至陽之鳥,傳說金烏偶爾會用樹枝加固鳥巢,普通樹枝受不了極陽之光,很多都會損毀,機緣巧合會有一兩支保留,這一兩支木枝,經過千百年的陪伴,會沾染金烏的至陽之力,再煉制煉制,有望成為認主的法器…”
傳說…偶爾…機緣巧合…有望?這麼多不确定的詞語…
“這…這…這能行麼?”
這…靠譜嗎?
“但凡有一絲希望,我們都應該去試試的。”他頓了頓,“你說不要讓我自責…我也希望你餘生不被魔氣困擾…做回那個無憂無慮的花草精靈…”
他滿眼柔情,認真又似水的眼神…就那般看着我…我那句“算了”怎麼都說不出口…
遂認命的擺了擺手:“好吧,好吧,依你所言…”我站起來,“要不?我們此刻便動身?”
早解決,早結束。
“金烏停留的島嶼遠在千裡之外,是應該盡早動身,我們…即刻啟程。”
“嗯。”
路上,我嫌棄他禦器的速度,便從儲物袋裡掏出一艘小型木船,待長成正常船隻大小,便直接跳了上去,随便把訝異的林深給拉了上來…
“前輩,此物…如何發動呢?”
如何發動?當然是用靈氣了…
“此物,乃以靈氣做漿,可于空中飛行,一日可行五百裡…隻需施加些許靈力,便可以自行發動…”
這船…一旦啟動…飛與不飛都會持續消耗靈力,耗損頗大,非我力可以運行…所以淩風便在船底刻了陣法,留存了他半身靈力于此,隻需我啟動陣法便可以了…
淩風…好久沒有想到他了…淩風在時,待我極好,好到我以為他也是有意的…
最後…自尋煩惱罷了…
“此船,有幾間房,我先去休息了,你…你自便吧!”
待回到自己的房間,看到之前使用的物什,十分郁悶…想起胡鼠,心思便愈發沉重了…
憶起以前的日子,想想今日的處境…也許不用多久,我也該故去了…
便将存于櫃子裡的酒全部拿出,我酒品差,沾酒就醉,醉就斷片…
淩風以前不許我喝酒,我便将酒系數藏于船上…
今日,便把這些酒,全部喝了吧,也算個了結…
“林深~”我扯開嗓子喊了他一聲,也不知他聽到沒有,正打算用靈力再喊,敲門聲已經響起…
咦…這麼快?
“來的這麼快?”
“我就在隔壁。”
難怪。
我對着林深招了招手:“來,林深…”我抱着桌上密密麻麻或大或小的酒壺,對着他癡癡笑着,聲音極具引誘:“這可都是我的珍藏,全是好酒,我們今天,一起把它們全部喝光,好不好?”
他眉頭皺了又松,松了又皺,“我…我不善飲酒…”
“巧了不是,我也不善飲酒,但是我今天一定要把這酒全部喝完…”我換了副可憐兮兮的表情,擡頭望他:“我一個人,喝死也喝不完啊…”還趁機拉起他一絲衣袖…連帶着晃了晃,“你陪我好不好?好不好嘛?”
說的我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才歎了口氣,徐徐坐下…
“來,坐這。”我拍了拍旁邊的位子,他擡頭看我一眼,坐了過來…
“我們按時間來喝吧!”我拿起那個最小的酒壇,“這個酒沒有名字,是我第一次包裡不愁銀錢的時候買的,一直存在儲物袋裡…”
說着拔開瓶塞,千年陳釀,一股酒香鋪面而來,我一口幹了大半,将剩下的酒遞給林深,他一臉訝異,手中還握着剛取出來的兩隻小巧酒杯…
見我動作…無奈的搖着頭,“原來,前輩說的是這樣的喝法…”
“不然呢?真用你那小酒杯,幾天幾夜也喝不完啊!”
他輕聲笑了笑,翻手将酒杯收好,就接過酒壇喝起來…
“全部哈,全部喝了,别停啊…一口幹完…”
我在一旁添油加醋,還适時的推了推酒壇,以确保他全部喝完…
“然後是這一壇…”我又抱起個青綠色的瓷罐,“這是淩風第一次殺人我自己釀的…”辛辣的酒,帶着絲絲苦味…像極了我當時苦澀的心情,“這酒…太苦,就不給你留了…”我擡頭,全部喝光了才放下…
如若當時,我出面阻止,事情會不會有所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