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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契約篇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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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卡利……”晴衣試探着呼喚他,但獵手騎士劍沒有任何反應。面對着他的逼近,晴衣不安地往後退着。

周圍都是烈火燃燒,晴衣遲早會退無可退,比起逃離,晴衣決定面對他——這是一場賭注,她賭希卡利不會傷害她。

于是,她不再後退,一如曾經那樣毫無防備地站在他面前。

獵手騎士劍走到她的面前,緩慢擡起手,金色的劍刃凝聚在他的手上,劍身反射着周圍的火光,發出刺眼的光芒……

“呼……”晴衣深呼吸克制着自己的害怕,她感覺得到頭上的劍刃正在威脅着她脖頸的血管,讓她感到渾身發冷。

“嘶啦!”獵手騎士劍劈了下來!劍鋒劃破空氣劃出尖銳的噪音,晴衣本能地閉上眼等待結果。

“……”

一秒,兩秒,三秒……一股涼風掃過她的脖子,卻身上沒有任何痛感,晴衣緩緩睜開眼,隻看到光劍顫抖着懸在她的脖子旁邊,而眼前的獵手騎士劍像是被定住了一樣,控制不住地顫抖着。

“你……”

晴衣聽見了!是希卡利微弱的聲音!晴衣看像希卡利,他胸口的光芒那麼微弱,卻依然在拼命閃爍着!

“呃!”希卡利殘留意識的蘇醒與掙紮讓獵手騎士劍感覺到頭疼欲裂,迷失的殺意與微弱的理智不停折磨着他。

“希卡利……”晴衣看着希卡利痛苦的模樣,不禁想起之前他所背負的過去,一如現在這般讓她心疼。

“!”

少女無視了劍刃的威脅,直接撲到了他的懷裡,即便隻能觸碰到冰冷堅硬的盔甲,少女依然選擇投以擁抱。

烈火無情地焚燒着這片花海,灼熱的濃煙遮掩天地,火星像是螢火,急促地向高處紛飛,像是在絕望的逃離。火海中央,少女擁抱着迷失的騎士,他能感覺到懷裡少女柔軟的身軀,那是如此脆弱的生命,卻又是那麼溫暖的慰藉。

為什麼……她不害怕死亡嗎?

“希卡利,快點醒過來吧!”

少女輕聲地呼喚着,溫柔卻又顫抖的聲音讓他失神地低下頭,看不見光明的眼睛終于再次睜開,少女的臉頰因為灰塵而變得髒兮兮,但她的眼睛卻清澈明晰,像是宇宙偏心地為她畫進了所有閃耀的星河。而這片美麗的星河卻為了他默默流下了晶瑩澄澈的眼淚。

“晴衣……你是晴衣?”

眼淚低落至他的心口,堅無不克的铠甲最終因為最柔軟的東西而破碎,而所有的黑暗因子也随着光芒慢慢消散。

手中的劍刃也漸漸退散,希卡利終于恢複了原狀,懸空的手輕輕放下,他不可置信地觸碰着少女的發絲。

“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希卡利确認到懷裡的女孩并不是幻覺,猶如劫後餘生般緊緊抱住她。

“希卡利,你終于回來了!”

擁抱讓希卡利的心終于恢複了甯靜,但他也後怕着,如果自己沒有醒過來,那麼自己是不是就會親手殺害最珍視的晴衣呢?

“晴衣,對不起,我差點傷害了你……”

晴衣搖搖頭,沒有任何怨言:“你不用道歉,這不是你的錯。”

“如果我沒有醒過來……”

“沒有如果。”晴衣堅定地說,“雖然我還不了解你的全部,但是我知道,你已經承受太多了,即使這樣,你最終還是選擇了光明,溫柔地對待所有人——這樣的希卡利,我怎麼能不去信任呢?”

“晴衣……”晴衣的話讓希卡利感到心在點點融化,也是這時候他感覺到了什麼……

瑛輝石?

希卡利取出瑛輝石,瑛輝石閃爍着溫和的光芒,他與晴衣對視一眼,兩個人就心知肚明。

“即使我差點傷害你,你也願意讓我做你的騎士嗎?”希卡利問。

晴衣輕輕一笑,回答:“這是我的榮幸,希卡利。”

得到了晴衣的回答,希卡利将瑛輝石握緊放至心口,單膝跪下,鄭重嚴肅地起誓:“鶴川晴衣,我向你起誓:我将永遠守護你,即使宇宙的生命走到盡頭,我也不會違背誓言。”

火海之中,他做出最為真切的起誓,瑛輝石也如這場誓言的見證者,散發出淡藍色的光輝,光線如流絲飛旋,拂過二人的身體,所有傷口都被治愈;拂過這片土地,平息了烈火,讓枯萎的花朵再次綻放。

晴衣與希卡利牽着手,驚喜地看着這片花海重獲新生,戰争的傷痕已然抹去,唯有微風拂過,花海浮動你我的心。

——

并未真正離去的托雷基亞默默看着這一切,看着那個女孩。

托雷基亞原本以為她和那朵藍色岩晶一樣,脆弱地不堪一擊,隻需要輕輕折斷就會立馬枯萎,沒想到她卻脫離出自己的控制,即使死亡已然接近她的脖頸,她也絲毫沒有後退,自己精心策劃的劇本更是沒有撼動她的心。

真可笑啊,搞了半天什麼都沒得到,希卡利一點損失沒有,自己倒是被這個小丫頭罵了呢。

托雷基亞自嘲地輕笑着,不知出于何種情緒,他不再看那片花海,轉身離去。

但也不算完全沒有收獲。

光輝紀元可真是有趣的東西啊……

小聖女,下次再來找你玩玩吧。

08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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