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澤塔回過神，突然切換到了委屈大狗狗模式，悲傷地撲向晴衣，“晴衣，救救我——”
“诶？”晴衣疑惑地摸摸澤塔，“怎麼了？”
“這家夥啊。”賽羅抱着手取笑道，“肯定又要考試了，他臨時抱佛腳來了。”
“嗚嗚晴衣救救我，這次考試再不及格會被艾斯前輩教訓的!”澤塔可可憐憐地說着，晴衣也默認答應下來，隻是不知道怎麼幫:“诶，是什麼科目？”
“地球語。光之國的戰士幾乎都需要修行，這家夥隻選了日語，但挂了五次呢。”
“日語挂了五次嗎？嘶——”晴衣似乎很為難，又問，“你什麼時候考試？”
“啊!明、明天……”澤塔支支吾吾地回答。
“明天!？”晴衣大驚失色，下一秒平靜地轉身離去，“已經來不及了，澤塔你等着挨訓吧。”
“唔啊啊啊——晴衣不要放棄我!”澤塔極其可憐地抱住晴衣，晴衣無奈地說:“你怎麼不讓賽羅教你，他不是你師父嗎？”
“西秀……前三次挂科都是他教的……”澤塔小聲地吐槽，晴衣看向賽羅，賽羅立馬轉過頭假裝看風景，晴衣的眼神變得無語起來，賽羅立馬狡辯:“喂!本少爺才不用參加那種考試，而且隻要能溝通不就可以了嗎!”
“賽羅不用參加？為什麼？”晴衣問，澤塔小聲地說:“西秀是少管所畢業的……”
“喂!我聽到了!你才少管所畢業!我那叫磨砺心性!”賽羅再次憤怒地狡辯，但是晴衣似乎領悟什麼，看向賽羅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
“喂——别用那種眼神看我!”賽羅惱羞成怒，然後卑微地加入了臨時制定的《一日速通日語》輔導計劃。
——
于是乎，在自習室，晴衣左邊一隻笨蛋修勾，右邊一隻傲嬌北極兔，兩個奧乖巧地把她夾在中間聽課。
兩小時後——
“澤塔，這裡選什麼？”
“選、選第一個？”
“賽羅？你覺得呢？”
“呃，好像……也是第一個？”
“錯了。”晴衣疲憊地解釋，“剛才說過了，這種語境要用敬語，你們剛才選的是平語。”
“西秀之前都不教這些……”澤塔委委屈屈地吐槽賽羅，賽羅嘴硬地說:“想讓我對地球人說敬語，那還早兩萬年呢!”
“……好啦好啦，澤塔你先記下來吧。”
“哦。”澤塔似乎很認真地在記，但是澤塔呆呆的表情真的很讓晴衣擔心他有沒有記住，而此刻賽羅已經開始打哈欠。
十分鐘以後——
賽羅不知不覺靠着晴衣睡着了，但至少賽羅不用考試，晴衣就沒管，繼續給澤塔惡補。
三十分鐘以後——
晴衣沉默了，自己的肩頭承受了三萬五千噸和三萬三千噸的大腦袋。兩個奧倒是睡得香甜，晴衣脖子被這倆頭镖抵着真是一點都不敢動。
“這對師徒真是……”晴衣苦惱地歎了口氣，低頭的瞬間晴衣瞥見賽羅手上的究極手镯。
晴衣試着催動自己的光，果然和究極手镯有明顯的共鳴，加上剛才的記憶碎片，還有夢境裡和諾亞關系很可疑的奈克瑟斯，晴衣嘗試在資料庫裡搜尋有關信息。
“奈克瑟斯……”
光之國的記錄中關于奈克瑟斯的記載很少，而且大多比較模糊，多是其他奧特戰士在戰鬥時偶遇觀察到的一些現象。唯一有用的信息就是奈克瑟斯曾經變成過諾亞。
晴衣看到了希卡利的分析:目前所見到奈克瑟斯有可能是諾亞本體的幼年形态，也有可能隻是諾亞用來戰鬥一個分身，兩種情況無法準确判斷，但至少和諾亞分不開關系。
“真是神秘啊……”晴衣回憶起夢境裡那個很青澀的奈克瑟斯，看起來跟戰鬥記錄裡那個打起架來那帥氣幹練的模樣差距很大。
說起來奈克瑟斯的檔案隻有戰鬥部分的記錄，有關經曆故事的部分一點都沒有。
晴衣思索着今天感應到的「孤獨」:那樣的情緒從何而來呢？
該做的也都做完了，晴衣現在想的是如何從這倆個奧中間脫身，她的肩現在已經酸了不行了。
晴衣試着推推賽羅，賽羅卻一把抓住晴衣的手順手抱住，像是個樹懶一樣黏着晴衣，還迷迷糊糊地說:“别亂動……黃豆粉粘糕……”
這家夥居然真的把自己當抱枕了!
晴衣看在賽羅從惡戰中脫身後依然守護着隊員安危沒有休息，心一軟就暫且不管他。目标轉向還需要考試的澤塔。
澤塔怎麼睡着了還是一副皺着眉頭的樣子？
晴衣戳戳澤塔的臉，澤塔似乎動了動，但是也隻是動了動，哼了兩聲以後繼續睡。
睡得那麼沉嗎？
晴衣不經反思是不是自己講課講得太催眠。但事實是這對師徒根本不喜歡聽課，而且晴衣這個柔軟的抱枕确實很舒服。
扒拉不動這兩個奧，晴衣徹底放棄掙紮，趁着倆睡覺，她也借這個機會把現在的三位騎士的記錄看完。
——
夢比優斯獨自站在預言書面前，他看着曆代編年史的結局:
彗星紀元:命運騎士僅存活一位，彗星聖女與其他六位騎士犧牲，均死于封印“欺騙的帝王”。
寒武紀元:寒武聖女與七位騎士全滅，七位騎士均戰死，寒武聖女死于封印“恐懼的帝王”。
純華紀元:純華聖女與七位騎士全滅……
夢比優斯沒有再看下去，每兩萬年一次的宇宙級别的戰鬥，持續時間卻沒有一個超過十年，時間最短的一次甚至隻有兩年，年輕的聖女早早就犧牲在這場浩大的曆史之中。
這就像是一場決意赴死的戰争，沒有前人成功的經曆，曆代戰争遺留下來的災難也要一層層壓到後來人的身上，而他最在意的晴衣卻被選做新一任聖女。
晴衣的未來如果也和曆代一樣，是不是就代表着她注定會犧牲？人類的壽命已然短暫到令他惋惜，而晴衣自此之後可能最多剩下十年……
夢比優斯沉默着，指尖摩挲着那幾個沉重的字……
光輝聖女鶴川晴衣，結局未知。
“夢比優斯？”
佐菲看見夢比優斯有些意外，突然過來的佐菲也吓了全神貫注的夢比優斯一跳。
“佐菲尼桑。”夢比優斯點了點頭，佐菲走過來看了看預言書，笑着拍拍夢比優斯的肩膀:“似乎成為第一位命運騎士之後，你就有了很多心事，你很在意編年史吧？”
“啊。”夢比優斯并不否認。
“讓我想想，你是不是在擔心晴衣？”
“嗯。”夢比優斯再次點點頭，佐菲隻是合上了編年史，安慰他:“夢比優斯，你的心情我理解，其實當時我也在想，有沒有辦法可以一直保護晴衣，最好讓晴衣永遠不會接觸到這些事，但是編年史事關整個宇宙，這是無法逃避的命運。”
“但是，我不想失去晴衣。”夢比優斯隻是這樣回答。
“……”佐菲沉默了，其實他也一樣，他親身見證彗星的逝去，他比誰都更想留住晴衣。告訴晴衣真相那一刻，也是親手把她推向命運的泥沼。
“我們或許沒有辦法改變命運，但至少我們可以為了更好的未來努力。夢比優斯，你想知道第一騎士和聖騎士分别代表什麼嗎？”佐菲突然問，夢比優斯呆呆地回答:“什麼？”
“聖騎士，是騎士中力量最強大的。第一騎士，是和公主羁絆最為深刻的。”佐菲說，“你想過嗎？如果編年史隻是一場戰鬥，那麼選出一個戰鬥力最強的聖騎士就好，為什麼還要選一位第一騎士呢？”
夢比優斯被佐菲問住了，佐菲看夢比優斯回答不出來，輕輕笑笑:“還記得第一次派遣你去地球嗎，面對安培拉星人，是什麼讓我們戰勝了他？”
“GUYS的科技，光的力量，還有……羁絆。”夢比優斯恍然大悟，佐菲點點頭:“對，羁絆可以創造奇迹，這也是第一騎士存在的意義。過往不可修改，但是未來尚有希望，夢比優斯，為了宇宙和平，為了晴衣，我們都要努力。”
“我明白了!”夢比優斯終于想通了，不過新的問題來了，“不過尼桑你和我這麼說是因為……”
“你應該就是第一騎士——不過是我猜的。”佐菲隻是意味深長地說，卻又像玩笑話一樣略過，“好了，無論是不是第一騎士，你和晴衣的羁絆都是無可替代的，知道嗎？”
“是。”夢比優斯琢磨着佐菲方才的話，佐菲怕這老實孩子還要追問，連忙哄騙着他:“好了好了，快去特訓吧，過幾天就要模拟一次看看成果了，可不要讓晴衣失望啊。”
“啊？哦，好!”
夢比優斯乖乖地離開，佐菲一個人留下。他看着那本預言書，似乎回憶起往事，深深歎了口氣……
12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