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篇26 魂牽夢萦
迪迦,夢比優斯,托雷基亞,佐菲,希卡利,高斯,傑斯提斯,賽羅,泰羅等登場。
“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奧特曼的。”
迫水這麼告訴她。
晴衣無法理解,她先是靜下心來,緩慢地向未來和迫水确認了到底怎麼回事。
時間回到了她十七歲生日那天,按照約定來慶生迫水和未來因為有事遲到了,晴衣一個人待在家。這個時候大地震發生了,晴衣被倒塌的房屋碎片砸到了頭,被救援隊搜救出來之後,晴衣整整暈倒了兩天,直到剛才才醒過來。
“不可能……”晴衣不可置信地搖搖頭,“明明是破鏡生命體襲擊了城市,還有光……還有奧特曼……迫水叔叔,是你告訴我的……”
“晴衣,那些隻是一些理論猜測而已,我是希望你能保持對宇宙探索的興趣,所以和你說了那些沒被證實過的傳說——醫生說了,你的頭部受到了沖擊,可能在你昏迷這兩天,夢境模糊了你的記憶。”迫水真吾依然很溫柔地向晴衣解釋着,隻不過這一次,所有話語都在沖擊着晴衣。
“那些回憶……”
浩瀚無垠的宇宙,浪漫恢宏的光之國,光之巨人的身影,還有編年史和命運騎士的回憶……
“是夢嗎?”
晴衣不願意相信,明明大家還一起陪她過生日,那些溫馨快樂的時光,怎麼可能都是須臾之間的夢境呢?
“不可能的……迫水叔叔,你和未來是在和我開玩笑嗎?”晴衣勉強地笑着問他們,而迫水和未來眼神裡隻有擔憂,晴衣一瞬間覺得自己像個異類。
騙人。
晴衣不肯相信,她開始拼命地尋找着能證明那段回憶的東西——瑛輝石!
“晴衣,你在找什麼呢?”未來看着晴衣翻來倒去,晴衣自顧自地說:“我在找瑛輝石,一塊天藍色的寶石項鍊,那是我和大家的回憶,隻要找到它……”
“我去叫醫生來。”
“晴衣,你冷靜些,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帶項鍊的。”
……
瑛輝石,找不到。
所有與大家的回憶,都找不到一點線索或者證物。
……
我是被那個告示牌砸暈了嗎?晴衣試着掐醒自己,但無論多疼,自己都沒有醒來。
晴衣以為睡一覺就好了,但是再次醒來,這個世界依舊如此。
自從地震之後,晴衣出院,一切恢複如初。迫水還是疼愛她的叔叔,未來還是最理解她的朋友,晴衣痊愈之後繼續回去上學,就好像編年史從未出現。
晴衣還是堅持不懈地尋找着能證明那段回憶的信物,但結果永遠是空無一物。
“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奧特曼的。”
他們都是這麼說的。
晴衣問了很多很多人。
“奧特曼,那是什麼?聽起來好幼稚。”
“我才不相信這個世界有什麼奧特曼。”
“啊哈哈,比起外星人,我們還是聊些别的吧。”
這樣的回答多了,久而久之,晴衣漸漸地不怎麼會問了,她不喜歡大家異樣的眼神,她隻做了一個佐菲的布偶娃娃帶在身上,留以念想。
“欸?晴衣,你這個布偶好可愛啊。”朋友這麼說着,“不過它是什麼啊?外星人嗎?”
“是……是奧特曼哦。”
“哇,原來你說的奧特曼長這個樣子啊,真可愛!而且你繡得也很好……”
朋友高興地說着,晴衣卻沒有聽進去。
為什麼我剛才猶豫了呢?
晴衣在回答“奧特曼”那一瞬,已然不是曾經提起他們的那樣堅定驕傲,而是猶豫、畏縮、擔憂。
她害怕被嘲笑:幼稚,不切實際,天馬行空……
甚至最開始引導她的迫水叔叔也親口否認了奧特曼的存在。
時間一天一天流逝,晴衣再也沒有提過奧特曼,她不會強迫别人認同她,她要自己去證明——所以晴衣更用功地學習,她要考上最好的大學,研發最前沿的觀測科技,她一定要親自在天空中找到那個閃閃發光的光之星。
時間會帶來磨損記憶的力量,曾經見過的星河變得缥缈虛幻,在光之國的記憶開始變得模糊,而大家的臉龐也逐漸在記憶的橫流之中變得混亂。
時間長了,晴衣為了防止自己忘記,寫下了詳細的筆記和簡筆畫,但不知道為什麼,筆記總是會突然找不到。無論晴衣寫幾次,都是如此。甚至做的那個布偶娃娃也突然丢失,再也找不到。
世界的否認會削弱逆行的意志,日曆不斷勾去新的日期,時間的軌道推着晴衣往前走,她如願以償來到了最好的大學進修天文系,而且憑借着持之以恒的精神成為了導師最為青睐的學子。她抱着希望,查閱着對于外星星系、平行宇宙、人類進化……一切可能與奧特曼有關的文獻,但空白的網頁讓她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晴衣開始慢慢地忘記了很多事,也妥協了很多事。
但她始終沒有放棄。
“晴衣,歡迎回來。”未來在車站微笑着歡迎她。
“在外地一個人讀書還習慣嗎?”
“我已經二十二啦,這些小事不用在擔心了。”
“是啊,已經五年了啊,時間過得真快,你以後怎麼打算。”
“導師讓我出國繼續進修,我這次回來就是和你們告别的。”
“啊?這麼突然……你的理想,還是想在星空裡找到那顆星星嗎?”
“嗯。”
……
她這次回家隻留一晚上,晴衣明天就得坐車回去了。
晚上,晴衣睡不着,便穿好衣服出去走走,城鎮的道路還是那麼讓人懷念,不知不覺,晴衣走到了51号瞭望塔下。
這是幼年時期,迫水帶她來看星星的地方,這裡也是她第一次聽到奧特曼的地方。
幾年過去了,晴衣聽說這個瞭望塔馬上就要被拆除改成一個商業大樓了。
“呼,再去看一次星星吧。”晴衣歎了一口氣,默默地走上樓。
她沒有坐電梯,隻是自己慢慢地往上爬。
往上走的過程中,晴衣想起了很多。
好像曾經她哭泣的時候,誰用紅色的披風蓋住了她的後背;好像曾經她緊張的時候,誰輕聲安慰始終陪伴;好像曾經她害怕的時候,誰活力滿滿地沖過來給她打氣;好像曾經她迷茫的時候,誰總是可以給她突破迷雲的指點;好像曾經她孤獨的時候,誰總是帶來了毛茸茸的小生物陪着她……好像曾經她有很多很多美好的記憶,但她現在都不記得了。
這一切到現在,好像是一場夢。但晴衣分不清誰是夢境,誰是現實。
不知不覺,她氣喘籲籲地走到了樓頂,清涼的晚風吹散她的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