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成了合作,一群人當即便和和氣氣起來。
柏楊甚至主動獻出了幾大塊沙蟲肉,向“BALAD”小隊誠摯表達了自己方才出言不遜的歉意。
此時萊昂嘴裡正鼓鼓囊囊,“這是什麼肉?好香。”
柏楊支支吾吾。
萊昂以為自己沒聽清,“什麼?”
柏楊:“……沙蟲肉。”
衆人大快朵頤的動作齊齊一頓。
方才噴香撲鼻的食物此時忽然變得難以下咽,有點噎人,“……是那個沙漠裡的龐然大物?”
宋玉然在一旁真誠點了點頭,“嗯。肉質比想象中的嫩,這讓我對它們有了改觀。”
安德烈一哽,“……是嗎。”
他把頭轉向慈賀,借機會有些委屈道:“沒有毒嗎?”
不等慈賀說話,牧朝生已經主動承擔起慈賀外置嘴的功能,先一步開了口。
他依舊溫文爾雅,隻一雙眼睛黑黢黢的,“放心,沒有毒。”
安德烈“哦哦”了兩聲,之後納悶地多看了兩眼牧朝生。
這人可真奇怪,總是主動和我搭話,不會是喜歡我吧?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安德烈略一思忖,十分抱歉地朝牧朝生笑一笑,“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示好。因為我有喜歡的人了,我喜歡慈,我很愛他。”
牧朝生:“……”
盡管他并不懂眼前這人到底在胡言亂語什麼,但這并不妨礙他瞬間便沉下了臉。
慈賀忽地擡起了頭。
他瞟了一眼安德烈,又看向牧朝生,“你喜歡他啊?”
牧朝生垂下眼睑同慈賀對視。
他沉了會兒臉,按了一把慈賀的腦袋,轉而看向了安德烈,他沒有回應安德烈的胡話,隻對後半的求愛話語耿耿于懷。
“他還是個孩子,你說話注意分寸。”
安德烈聳了聳肩,“你可真是大家長做派。”
慈賀被按着腦袋,一頭霧水地垂着頭,隻一雙眼睛奮力向上瞟。
什麼孩子?我嗎?我還是個孩子?
隋秀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放心吧,就算是有毒、會死,也是我們死在前頭。”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意思甚至是有點羞恥地一笑,“哦對了,我們小隊真實的名字是‘你們不要再吵了啦’,先前說了假話,抱歉啊。”
“‘你們不要再吵了啦’?”
亞瑟一愣,擡起了頭,“是第一個拿到沙之印記的那支小隊?”
隋秀與有榮焉,“正是正是。”
“那你們很厲害了。”本傑明恍然大悟,“怪不得一開始你們對我們懷有那麼大的敵意,這也難怪了。”
談話間,幾人又聊到了自己的異能,甚至聊到了現世。
提起故鄉,本傑明臉上難得地露出一種深刻的懷念,“……我是要回去的,即便是拼盡全力。”
隋秀一邊聊天,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感知着四周,提防着任何危險的來襲。
蓦地,她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起來,“不好意思打斷了你的回憶,我想插嘴問一句,你們的那位德雷克,是不是一個長着大胡須、有點矮、沒有左臂的人?”
萊昂點點頭,“是的,他的相貌的确是這樣。你是怎麼知道的?”
隋秀已經瞬間收起了嬉鬧的神情。
“看到的。”她站起身,“他來了,身後還跟着兩個女人。”
一行人均是一怔。
德雷克此時正一步一個腳印,艱難地在烈日下行進。
他的妻子梅塞苔絲和女兒安妮的狀況同樣很糟糕。
德雷克不由地有些擔憂,他舔了舔幹裂的嘴唇,“你們還好嗎?”
梅塞苔絲故作歡顔,一笑,“我沒事,隻是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