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留下的遺物不多,花店是一件,他也是一件。
紀言鄰已經走到儲物間,角落堆疊着許多合照。
這還是沈同星第一次見紀言鄰的媽媽,果真溫婉動人,和藹親切。
“阿鄰,要是收留了流浪動物,就讓它們去看花,你覺得怎麼樣?”
“别的小狗小貓不知道,我隻知道要是金寶在,肯定就把花吃了。”
她們相依笑着,紀言鄰已經不會再為父母輕易流淚了。
透過相框,他看着全家福裡的小孩。
那個時候小臉紅撲撲的,面頰兩側還有嬰兒肥,正嘟嘟着嘴,開心地牽着父母的手。
“幸福留給你了,剩下的路該我了。”他在心裡默念。
晚飯吃過,沈同星又拉着紀言鄰看起了恐怖片。
在看到最後一段時,紀言鄰感覺着自己的體溫狀态都不太對。
他看了眼一臉認真的女孩,借口去衛生間。
藥片幹澀,順着溫水刮擦着喉嚨,一股沖味從鼻口循環,令他惡心。
生病後,紀言鄰體質變得很弱,上午吹了冷風,晚上病就來的氣勢洶洶。
紀言鄰強忍着想吐的沖動,靠在白瓷的牆面上,涼水漫過水池,窗口吹來冷風,他卻像絲毫感受不到一樣。
“阿鄰!快來!”
紀言鄰關了水龍頭,對着鏡子理好了淩亂的發絲,将額頭上的冷汗一點點擦幹淨,露出一個自以為平常淡定地模樣。
沈同星注意到,剛走出衛生間的人被攔住。
她看着體溫計上的38度,面色沉了下來,少見的失了平日的冷靜,心裡想的是怎麼又發起了高燒?
給紀言鄰喂了藥,又拿濕毛巾敷在額頭上,看着他躺下,沈同星還是沒能放下心。
“都怪阿星,非要拉着我看鬼片。”
“趕緊閉眼睡覺。”
“我不,要阿星你哄我睡。”
沈同星拿他沒辦法,輕拍着紀言鄰的後背,想着哄完他再出去買點藥。
這樣想着,手上動作不自覺加快,她一直拍,絲毫沒注意到紀言鄰半眯着的眼。
終于在她拍了五分鐘後。
紀言鄰沒忍住開口:“阿星,你别鬧我了,讓我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