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考了一套去年聯考的理綜卷,随着鈴聲一起響起的還有學生的哀嚎聲。
郁沉将桌面的文具收進課桌,準備收拾東西回去。
“郁沉,你的選擇答案寫試卷上了嗎?”旁邊的男生湊過來問。
“嗯,寫了。”郁沉将剛收進去的卷子拿了出來,“你要對答案?”
“嗯,剛做的好幾個題不确定,我看看你的選擇。”男生接過試卷,笑着道,“你回去吧,我待會對完就給你放屜子裡。”
“好。”郁沉拎起背包起身朝外走去。
“诶,郁沉,等等!”張銘在教室門口扯着嗓子喊道。
郁沉停下了腳步,轉頭朝後方看去,就看到張銘拿着東西朝他跑來。
“有事嗎?”他随意地拉了下書包帶子,依然如往常般面無表情。
“明天,你記得穿一整套校服,白球鞋,走方陣我們可能還得單獨練練。”張銘十分利索地交代着。
郁沉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問:“還有别的事嗎?”
“我本來還想問你需不需要抽時間練練長跑的,但看你剛才那速度,是我眼拙了。”張銘幹笑了幾聲,發現對方表情依然沒什麼變化,才繼續道,“那你先回去吧,我回宿舍了。”
随後,他就看到郁沉點了點頭,捏着書包又轉眼消失在了人群中。
“好家夥,這速度,早知道短跑也加上他了。”張銘喃喃。
“啧,你真是欠打了,銘兒。”身後有個男生勾住了他的肩膀,“對了,我躲着打了電話給外面攤子的老闆,送了個手抓餅,吃不?”
“那肯定得吃啊,走!”
笑聲逐漸融入到走廊的喧鬧中,教室的燈光随着學生的離開一盞盞熄滅,隻剩下了辦公室還亮着燈。
郁沉拿着書包穿梭在校園裡,他走得很快,沒多久就到了校門口,等待保安檢查完走讀證後才出了校門。
剛走出學校所在的街道,郁沉就敏銳地意識到了不對,那令人不适的感覺從背後的黑暗傳來,好似有人在暗處盯着他,伺機而動。
郁沉腳步不停,手在書包裡摸索,尋找着趁手的工具。
下一秒,棍子劃破夜空發出響聲,郁沉閃身避開,那人因為慣性猛地往前傾。
眼見他準備穩住身體,郁沉手疾眼快地擡手搶了他手裡的棍子,毫不猶豫地朝那人踹過去。
他下手向來幹脆利落,被他踹到的人嚎叫了一聲,倒了下來。
郁沉回頭往後望去,幾個吊兒郎當的不良青年拿着棍子出現在了他身後,為首的那個穿緊身皮褲的混混用棍子敲了幾下牆,開口道。
“兄弟,你得罪人了,站那讓我們打一頓算球,别不識好歹啊。”
“又是東哥?”郁沉感受着手心裡鋼棍的冰涼觸感,面無表情地看着那幾人。
“你管是誰,反正不會把你打死就是了。”那人撚滅手裡的煙,轉頭對着後面的人道,“一起上,早解決了回去睡覺。”
郁沉并未給他們說話準備的時間,操起那根鋼棍就毫不猶豫地沖了過去。
皮褲男本來看他的打扮并沒将他放到眼裡,結果郁沉發狠地沖了過來,直接就給了他沉重一棍。
一場混戰就此開啟。
郁沉拿着鋼棍發了狠地攻擊,哪怕是被踹到牆上也毫不猶豫地穩住身體繼續沖上去跟他們扭打。
最終那幾人見勢不對,使了個眼色就直接溜走了,隻剩下為首的皮褲男被郁沉給拽住了。
此時的郁沉嘴角還帶着血,額發被汗浸濕沾在額頭上,隻有那雙眼睛,烏黑深沉,讓人不由得想起久居山中的野獸,通體生寒。
他揪着那人的領子,将人掼到牆面上,聲音低沉沙啞,卻帶着幾分讓人恐懼的涼意。
“想跑?”
皮褲男後背撞到牆面上頓時面色扭曲,他緩了口氣才出聲道:“兄弟、兄弟,有話好好說,這真鬧大了對我們都沒好處。”
“說,誰讓你來的?”郁沉不想跟他多廢話,“你到底是誰的人?”
“兄弟,都是混這口飯的,你也别計較那麼多,對你沒好處。”皮褲男擡手擦掉嘴上的血,開口道,“這樣吧,我拿到的酬金分你一半,你看怎麼樣?”
郁沉對他提的條件并沒有半分興趣,揪着他衣領的手反而多加了幾分力道。
“少說廢話,你說還是不說?”
想起自己剛才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皮褲男閉了閉眼,好一會才開口道。
“是個女的,長得挺漂亮,也給了不少錢,我也不知道是誰。”
說到這,皮褲男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是你的爛桃花?”
女的?
這個回答倒讓郁沉有些意外。
他從小學開始就總因為各種原因跟人打架,但女的來找他麻煩的還是頭一遭。
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