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飛上天空,無數星星點點的光芒聚攏,撒向大地,籠罩在整個西洲上空。
在地上吃草的三隻紅眼兔忽而幻化出人形,不遠處,陸陸續續的,奔跑的,爬的,飛的生靈中,也有一些開始幻化出人形。
“哇哦!玉族長,原來你們一家之前是紅眼兔啊!”
斑點蛇的聲音傳來,緊接着,一片熱熱鬧鬧的聲音陸續響起。
“想不到咱種族裡也有王室的人了!”一隻紅眼兔驕傲地想要挺直胸膛,奈何,四隻腳的它沒一會兒就支撐不住了。
“郎兒,你沒事吧?”玉族長關切地扶起妻子兒子。
玉郎王子搖搖頭,疑惑道:“我們是怎麼了?”
玉族長懵了半晌,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四處看了看,眼睛忽而一亮,朝着一個地方走去,開心道:“莫王子,你回來了!塔族長也在!你們知道發生了什麼嗎?為什麼我腦子裡空空的,什麼也想不起來?”
聽到玉族長的話,衆多還處于迷惘中的生靈朝着一個方向看來,皆是一喜。
“王子回來了!”
麋鹿連忙拉了拉旁邊的梅花鹿,着急地問:“你看我發型亂沒有?可别給王子看笑話了去,我還等着當王子的坐騎呢!”
梅花鹿很無語:“得了吧,你怎麼還沒死心,你看王子那樣的,需要坐騎嗎?”
“哎呀白蘿你纏到我了!”紫藤蘿哇哇大叫。
白藤蘿迷迷糊糊打了個呵欠,“咦?怎麼感覺這一覺睡了挺久。”
“能不久嗎?你看看你,都長長好一截了!”紫藤蘿翻白眼。
鐵樹伸了個懶腰,嚯嚯嚯地笑着。
“咦?怎地不見莫王和塔塔郡主?”九尾狐狸疑惑道。
“不止如此,仙族長和仙仙郡主也沒見着,一個二個都上哪去了?”長尾蛇叫道。
小北看向四周,似在尋找着什麼,眼眸一點點變暗。
塔族長自然知道他在找誰,隻是,唉,他知道,塔塔多半是消散了,縱然他也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好在他很久以前就做好了準備,而小北,唉——
塔族長搖了搖頭,問玉族長:“你們不記得發生過什麼?”
玉族長想了想,搖搖頭,道:“我隻記得,我們在辦一場祭典,仙族長主持的,後來,後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祭典?什麼祭典?”塔族長皺了皺眉。
“就是強大西洲的一場祭典,仙族長說,這場祭典過後,西洲就會更加繁榮,會有很多生靈能夠幻化出人形,莫王把我們聚集在了一起,因為仙族長說,祭典需要每個生靈的一滴血。”
小北伸出手,想要通過玉族長了解發生了什麼,奈何,他喪失了一段記憶,小北探到的隻是一片空白。
他眯了眯眼,沉聲道:“想必,仙族長就是這場災難的源頭了。”
塔族長一驚,沉思許久,過往在腦海中一片片閃現,有些隐隐約約的東西呼之即出。
他的眼睛似有火噴出,憤怒至極,又有些責怪自己,都怪自己察覺太晚,否則……
隻是,現在,一切都太晚了……
玉族長聽得一愣一愣的,“災難?什麼災難?仙族長又怎麼了?”
“你口中所謂的仙族長,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巫族的王。”小北淡淡道。
聽到這些話的衆生靈們皆是滿臉震驚,又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小北隐去了心裡快要噴薄而出的念想,穩了穩心神,跟他們說起有關于巫族的一切,以及,巫族的遷移。
小北覺得,那場遷移,跟這場祭祀脫不了幹系。
隻是,眼下,他看了眼四周,即便是大多生靈已經蘇醒,恢複靈性,也有少數意外。
例如青鳥,它們不再會說話,小北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
例如祭祀壇附近,幾隻生靈躺在那裡,毫無生氣,而那小片區域裡,也是寸草不生,祭祀壇不遠處,一棵枯萎的樹,也毫無生機。小北想,大概是受到祭祀的波及。
例如父王,不見身影,巫族人也不見蹤迹。
例如,塔塔……
小北握了握拳,似乎想起什麼,快步朝着父王的寝宮走去。
塔族長見了,亦跟在小北身後,留下衆生靈面面相觑,留在震撼中還未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