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咚”的一聲被挂斷，蘇若晴一臉恍惚，不可置信又心如死灰。在這通電話前，她還可以用“可能隻是個誤會”來安慰自己。

“他絕對是故意的吧。”蘇若晴張了張嘴，聲音細弱遊絲，“我做了什麼，讓他需要用這樣的手段對我？”

陸昭神色複雜地收起錄音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顧澤嶼的态度是個人都能聽出來不對勁，這件事麻煩了。

“若晴，先别想這些了。”沈清涵适時走上去，自然的摟住她的肩膀，帶着她向門外走去。

“我帶你去看看宿舍，我和你說，這邊宿舍條件可好了，單人單間，有空調有洗衣機，獨立衛浴……”

“我去找局長彙報，先走了。”陸昭對餘下三人點了點頭，大步邁開往外走。

剩下三人互相看了看，“要不咱去吃個火鍋？市中心新開的那家。”老周撓了撓頭，小心翼翼說出想法。

“我就不去了周哥，”江硯之笑了一下，表示抱歉，“還有點事。”

老周眼巴巴的瞅着李學知，期待他給一個肯定的答案。

“不去。”李學知态度堅定，不帶一點兒猶豫。

“為什麼啊老李，陪我一起去呗，我想吃好久了，一個人去沒意思。”老周上前一把抓住人，生怕他跑了，軟磨硬泡想讓他同意。

“好吧好吧。”老李歎了口氣，最終還是沒逃過老周的手段，陪他去吃了火鍋。

*

沈清涵此刻全神貫注，她的呼吸聲在空曠的空間裡格外清晰，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對面青年。

“準備好了嗎？”江硯之的聲音溫和依舊，但眼神已經變得銳利起來。

“來吧。”她深吸一口氣，做好嚴陣以待的姿勢。

江硯之擡起右手，修長的指尖泛起淡淡的藍色光芒。數到星刃先後破空而出，直直朝她襲來。

沈清涵側身躲避，她已經完全熟悉江硯之發出星刃的習慣和方向，眼看就要擊中她的肩膀時，她猛地下腰，以一個近乎誇張的姿勢躲了過去。

“漂亮。”江硯之輕聲贊歎，手上動作卻沒停，異能運轉速度比剛才快了一倍。

沈清涵左躲右閃，額前的碎發已經被汗水打濕。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但依舊沒喊停。

還沒到極限，她得繼續堅持。沈清涵深吸一口氣，快速調整狀态。

江硯之微微皺眉，星刃的密度再次加大，訓練場裡藍色的光芒幾乎連成一片。沈清涵的視野被這些危險的藍光填滿，她咬緊牙關，迅速從身側抽出法杖。

“這次一定要成功。”她默念着，拇指重重按在法杖中部的按鈕上。

然而什麼也沒發生。

就在這短暫的遲疑間，一道星刃精準地擊中她的小腿。劇痛讓她膝蓋一軟，整個人向前栽去。

“清涵！”江硯之立刻收手，快步朝她走來。

沈清涵擺擺手，一手撐在地上，順勢調整姿勢，躺在了訓練場的地闆上：“沒事沒事，讓我躺會兒。”

她的胸膛劇烈起伏，汗水順着臉頰滑落，在地闆上留下深色的痕迹。

江硯之在她身邊蹲下，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她的小腿上檢查傷勢。他指尖冰涼，觸碰到被星刃灼傷的皮膚時，沈清涵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

"還是沒反應嗎？”江硯之的聲音裡帶着不易察覺的擔憂。

沈清涵搖搖頭，把法杖舉到眼前，郁悶地盯着那個毫無反應的按鈕：“六天了……整整六天了……”

她的聲音因為疲憊而有些沙啞：“要不是Ctrl鍵還能用，我都懷疑它是不是壞了。”

自從遇到蘇若晴那天起，她和江硯之已經訓練了六天，這六天裡她沒一次能用出C和V鍵的，怎麼按都沒反應。

兩人商量了一下，認為沈清涵目前異能還不穩定，或許是因為情況不夠緊急，所以才有了剛才的壓力測試。

江硯之在她身邊坐下，兩人的胳膊幾乎相貼。訓練場的燈光從他頭頂灑下，在他精緻的側臉上投下細碎的陰影。

“别太着急。”他輕聲說，“異能訓練本來就需要時間。”

沈清涵側過頭，從這個角度能看到江硯之纖長的睫毛和挺拔的鼻梁。他今天穿了一件淺灰色的訓練服，領口微微敞開，露出鎖骨的一小片肌膚。

“你說……”沈清涵突然開口，“會不會是我的使用方法不對？”

江硯之轉過頭，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他的眼睛在燈光下呈現出一種近乎透明的淺棕色，像是秋日裡的琥珀。

“有可能。”他認真地說，“要不要試試其他方法？”

沈清涵突然坐起身，這個動作讓她和江硯之的距離驟然拉近。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氣，混合着訓練後微微的汗味。

“比如？”她眨了眨眼，故意拖長音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