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正式開始上課後，肖霭才發現一個班沒有太多學生，跟普通高中烏泱泱擠滿了埋頭苦讀的學生非常不同。

因為馬上要面臨開學考核，大部分人都在緊張的開嗓，周漾倒是無所謂地蹭過來：“驚不驚喜？咱們班就七個人，還有一個是等會來的老師她閨女！”她努嘴指向角落的女生，壓低聲說：“瞧見沒？那位公主剛做的頭發。”

肖霭望過去時，正撞上女生撩起奶茶色卷發的動作。鑲着水鑽的美甲在陽光下晃出細碎光斑，女生歪頭沖身邊幾個男生笑，嗓音甜得像浸了蜜：“我爸新給我訂的施坦威明天到，你們來琴房聽我彈《鐘》呀。”

周漾突然捏了捏肖霭的手：“别太緊張，你可是靠本事考進來的。”肖霭笑着回捏了一下：“順其自然就好。”

不一會兒，一個塗着深紅色口紅的女人夾着花名冊走進來，細高跟在地面上有節奏的嗒嗒響着。她的眼尾掃過角落時軟了三分：“倩倩，空調溫度合适嗎？”被喚作倩倩的女生晃了晃香奈兒外套的流蘇：“有點冷呢張老師。”全班看着這位班主任調高了兩度空調，周漾翻白眼翻得驚天動地。

所有人按順序自我介紹完後，準備演唱自己準備的歌曲。考核從鄭倩倩開始。女生踩着馬丁靴踏上鋼琴凳，漆皮靴底在凳面壓出凹痕。當《時間煮雨》從她指尖傾瀉而出時，肖霭看見張老師眼眶泛紅，打分筆尖懸在紙面遲遲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