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不可逆的腦損傷」**

他毫不猶豫地按下确認鍵。

接入瞬間，海量數據如洪水般湧來。這不是宸澤預設的疼痛轉移程序，而是更深層的東西——二十三年來的每一秒注視，每一次克制觸碰的沖動，每回在霆沐轉身後無聲的歎息。

最深處藏着段加密記憶：五歲的宸澤躲在福利院衣櫃裡，透過縫隙看着電視裡采訪霆氏家族的新聞。小霆沐對着鏡頭笑時，他正用圓珠筆在手腕上畫歪歪扭扭的"沐"字。

霆沐踹開倉庫鐵門的巨響驚起一群白鴿。晨光中，宸澤站在那台老式神經鍊接機前，手裡拿着兩個改裝過的頭盔。

"就知道你會找到這裡。"他咳嗽着微笑，"要試試真正的雙向鍊接嗎？"

頭盔接通的瞬間，世界在霆沐眼前分裂——他同時看到：

- 現在的宸澤在倉庫裡凝視自己

- 十五歲的宸澤在實驗室火場推開他

- 未來的某個清晨，兩鬓斑白的他們在同一個倉庫裡跳舞

"這是..."霆沐的聲音在顫抖。

"不單是記憶回溯。"宸澤摘下頭盔，露出慘白的笑，"我改造了機器，現在我們可以..."

他忽然劇烈咳嗽，指縫間滲出鮮血："...可以共享未來的時間。"

三個月後的醫療峰會上，霆沐當衆展示了新型神經調節器。大屏幕播放着宸澤脊椎植入體的拆除過程，以及——他們共同簽字的專利放棄聲明書。

"經過十五年零七個月的研究..."霆沐看向台下鼓掌的宸澤，"...我們終于證明了最有效的疼痛管理方案。"

最後一張幻燈片是行手寫公式：

```math

lim (pain) = 0

t→∞

```

當媒體追問含義時，宸澤走上台攬住霆沐的腰："意思是..."他在萬衆矚目下吻住身旁人，"...當時間足夠長，愛會讓所有疼痛趨向于零。"

出院後的第一個清晨，霆沐被咖啡香喚醒。廚房裡，宸澤正笨拙地調整咖啡機，白襯衫後背透出拆除植入體後的繃帶輪廓。

"别動。"霆沐從背後環住他，手指覆在那雙操作精密儀器的手上，"我教你。"

陽光穿過兩人的指縫，在咖啡杯裡投下交疊的陰影。杯中的拉花依然歪歪扭扭，但這次能清晰認出是兩個字母：

**「Z?M」**

（AI管家的晨間日志自動生成：「今日CEO體溫36.5℃｜咖啡濃度達标｜逆向方程式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