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乖嘛”顧采薇非常有成就感問：“公主，好吃嗎？”

相長歌嚼了嚼，待咽下去後才回答：“好吃。”

顧采薇眼睛瞬間亮了，被認可的感覺就是爽，她笑起來，臉頰上高高挂起兩個酒窩，一口白淨整齊的上齒露出來，略微有四五顆牙齒下端呈倒V，她的語氣很興奮：“公主，再吃一口。”

相長歌一時晃了神，沒有拒絕，顧采薇隻要喂了她就乖乖張開嘴巴。

喂飽相長歌後，顧采薇才想起自己，順手就夾了一塊送進自己嘴裡。

然後……然後她就呆住了，居然這麼難吃嗎？

她帶着疑惑看向相長歌，“公主！你騙我，明明這麼苦。”

相長歌注意點在筷子上，顧采薇吃的時候沒有換筷子。

“公主？”顧采薇又喚了一聲。

相長歌回過神，平靜道：“我沒騙你，這筍本來就是苦的。”

顧采薇覺得委屈，嘟嘴說：“那你還說好吃。”

相長歌緩緩道：“可是你做的确實好吃，我沒騙你。”比她以前吃的好多了。

顧采薇垂眸，心思都放臉上了。

相長歌蹙眉，心中湧上一股奇怪的情緒，下一秒她便奪走那盤筍和筷子吃起來。

筷子碰到嘴巴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筍吃多了，她總覺得麻麻的。

顧采薇就這麼看着她把筍吃完，一點不剩，見她還要把辣椒吃了，顧采薇趕緊制止，“公主，這個就不必了，要是吃了明天屁股就要冒火了。”

相長歌奇怪：“你怎麼總說些無厘頭的話。”

顧采薇呵呵笑，“是嗎，這不是我有腦疾嗎，所以才瘋瘋癫癫。”

不對，這麼說，相長歌不會嫌棄自己吧？！顧采薇趕緊賣慘：“公主，你不會嫌棄我然後不要我了吧。”

“就因為你有腦疾？”相長歌垂眸思考片刻，緩緩對上顧采薇清明的雙眼，道：“這種腦疾确實讓人能避則避，但我不會，我會想辦法治你的。”

感人肺腑，顧采薇心中隻有這四個字，從前沒有親人，十四歲以前在福利院渡過，十四歲以後可以說颠沛流離。

雖然隻是劇本裡的NPC，但隻要有人說出這樣的話，顧采薇還是會心酸和感動。

顧采薇在眼淚掉出前一秒撲進了比她高一點點人的懷裡，聲音模糊不清，像是離家之子終于回到了最親愛人身邊，訴說委屈與不公。

但顧采薇又自認堅韌，所以聲音聽起來有點僵硬。

相長歌手裡還拿着盤子，差點沒站穩，面對懷中人的呢喃，她皺眉問：“你說什麼？”

“我說，公主你真好。”

“真的嗎？”

顧采薇點頭，“真的，公主你對我最好了。”

“那我一輩子對你好，你能不能别離開我。”

這話聽着有祈求的味道，顧采薇耳根帶着脖子已經被情緒帶紅了，聽了這話她心裡又難受了，她攻略劇本，是有任務的。

任務成功，她也就離開了，這個世界也會崩塌，不複存在。

相長歌沒聽見回答，心如刀絞，但又不可能繼續低三下氣。

她猛地想起顧采薇說過的話，做人要有志氣。

顧采薇想當皇後，那就自己做皇帝，一輩子不納妻妾，每天都呈上來自四海八荒的美食，她要是不喜歡那就自己學着做，她要的美食、地位都有了，顧采薇一輩子都不會離開自己。

彈指間，相長歌覺得頭痛欲裂，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炸開了。

她痛苦低吟，步子不穩了。

顧采薇察覺到，立馬摟住她，細細的腰肢像是要折斷一般，顧采薇慌了，“公主，你怎麼了？！”

相長歌被慢慢放下來，跪在地上，手死死攥着顧采薇的袖子，聲音顫抖：“别離開我。”

“不離開，不離開”難道就因為自己沒回答她的問題，所以急火攻心了？這麼想來，倒是顧采薇惹的，于是她趕緊說：“公主，我一輩子都不離開你，你不要激動。”

相長歌疼的說不出話，眼睛裡布滿血絲。

“我帶你去找大夫”

“不必”相長歌咬牙，她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我好了。”

顧采薇捧着她的臉，仔細看，一邊問：“真的嗎？剛剛是哪裡痛了，要不還是去看看。”

相長歌掙脫她，顧采薇眼底閃過一絲落寞。

相長歌慢慢站起來，“可能是你做的筍太好吃了，所以突然感覺天暈地轉了。”

………顧采薇覺得離譜，但是公主這樣子明顯是不想說，她還是不要繼續問比較好，于是說：“我都不知道公主是誇我還是損我了。”

相長歌咽了咽口水：“誇你呢，走吧。”

回去後，顧采薇暗中觀察，相長歌也沒有那樣的情況了，于是也就抛之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