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去前線可不是鬧着玩的。”
皇帝聽了相長歌的請求後,心情并不好,放下手中的折子。
相長歌跪在地上,背挺直,“父皇,兒臣乃是真心,前線需要安撫,我身為父皇的女兒,有責任為父皇分擔壓力。”
皇帝皺着眉,“你一個女人家去了能做什麼?”
“皇兄前去邊境是指揮作戰,必定日理萬機,不能照顧到邊境百姓,我去了施粥、發放善銀,什麼都能做,隻要讓百姓知道父皇的心意。”
相長歌擡眼,看見皇帝面色緩和了些,便繼續說:“我也有私心,父皇也知道,這幾年太後身體一直不好,我深受太後庇護,一直有為太後向寺廟抄奉佛經,此行也是為了積德行善。”
“難得你有這份孝心”皇帝歎氣,“之前大皇子也提過一嘴,我并不贊成,但今日你這番說辭情真意切,我便……允了。”
“謝父皇”相長歌叩首。
“不過,此行隻能在周邊遊行施粥,不能離開侍衛視線。”
“是,我一定好好向百姓傳播父皇的恩澤。”
相長歌出了養心殿,顧采薇正和幾個公公聊的開心,一看見她出來了就跟身旁人說下次再聊。
顧采薇臉上還挂着笑,“公主,你突然來見陛下是幹什麼啊?”
相長歌不想騙她,“邊境動亂,我主動求父皇讓我跟從軍隊一起去。”
顧采薇努力掩飾住自己的詫異,“去邊境做什麼?”
她記着這次邊境之戰,讓相九陽名聲大噪,他本來隻是去當指揮官的,但敵人太嚣張,看着自己軍隊的士兵氣勢下降他便自己穿鐵甲上了戰場,誰都沒想到平日愛玩弄墨水的大皇子竟然也能揮劍舞刀,這場戰打的漂亮,平定戰亂,獲得了不少民心。
也是這時候支持相廉和相九陽的人正式分成兩派。
相長歌邊走邊說,語氣不太正經:“我為太後積德行善。”
“啊?”顧采薇不解,相長歌明明一心想要殺了太後的啊。
顧采薇追問:“公主,真的是這樣嗎?”
相長歌隻點了點頭。
她想的是在等等,等有十足把握了再告訴顧采薇。
顧采薇腦子一團糟,怎麼越來越猜不透她家公主的心了或者隻是她家公主有心瞞她。
“那好吧,我們什麼時候出發?”顧采薇心中難過但也很快安撫好自己,她能接受相長歌對她隐瞞某些東西,因為她也瞞了一些事情。
良久,兩人走到了一座池塘旁邊,湖中的蓮花朵朵正豔。
相長歌像是思考了很久,說:“你不能去。”
顧采薇這個就接受不了了,倔強問:“為什麼,是我有什麼做的不對了嗎?”
相長歌看着她回答:“不是,你從沒有錯,隻是有危險,我不能讓你冒險。”
顧采薇心再次漏了一拍,張嘴不知道說什麼。
你能去冒險,卻舍不得我去冒險?
相長歌雙手捧住她的臉,帶着祈求的意味,她真的很怕顧采薇出事,“答應我,在皇宮等我。”
“我……”顧采薇腦袋昏昏的,最後妥協。
相長歌松了口氣,然後交代:“我若是出事,會有一個洪湖執的人帶你走,他會保你後輩子平安。”
顧采薇覺得離譜,聲音帶着哽咽:“你不要跟我說這些,弄的好像你回不來了一樣,還有,洪湖執是誰?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
她在崩潰邊緣徘徊,本來任務停滞不前夠讓她難受了,現在相長歌還會有生命危險。
相長歌高她半個頭,偏薄的身體彎腰去抱住她,“我一定能回來,洪湖執是我認識的一位朝堂大臣。”
相長歌簡單陳述了其中故事。
她和洪湖執相識與去年一次宴會上,洪湖執的妹妹洪悲芍是皇帝的妃子,莫名其妙失蹤了,整個皇宮見不到活人也找不到屍體。
洪湖執自小疼愛妹妹,幾番上奏請求皇帝處理此事,可第一次查找無果後皇帝也就不在意這件事了,洪湖執便用自己在宮裡的人暗中摸索,最後箭頭指向太後。
洪湖執不敢直接驚動太後,便從相長歌入手,宴會結束,執刀抵在相長歌的脖頸,逼問她是否知道太後暗中所做之事。
顧采薇聽到這兒,深呼吸一口,覺得後怕:“就是那次我生病了沒跟着去的那天?”
相長歌點點頭。
顧采薇:“我就是一天不在你身邊,你就被人用刀脅迫了,這次去邊境沒有我你怎麼辦?”
相長歌親昵地勾起她一絲頭發,“薇兒,我沒那麼容易死,就算是洪湖執用刀抵着我了,我也沒死不是嗎?”
“洪湖執為什麼放過了你?他不怕你去告發他嗎?”顧采薇問。
“他拿的一把小刀,本來也沒想下殺心吧,拿刀的手都不穩,我很容易擺脫他拿走了他的刀。”
那時候的場景就變成了相長歌用刀子抵着洪湖執,逼問他的目的。
顧采薇心跳的厲害,捂着嘴詫異道:“天呐,那你為什麼還要和他有聯系?”
相長歌:“他是兵部尚書,我以後需要他的權利做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