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子,洪湖執摘下佩劍和沉重的帽子。
相長歌提起茶壺,清香味随着茶水的流出飄出來,沁人心脾。
“洪大人來所謂何事?”相長歌和他說話向來直來直往,兩人的開頭并不算好,如今能坐一起,隻是恰好兩人都有私心。
洪湖執坐下,面色凝重:“朝中有人彈劾你此次去邊境的事,他們說你不安婦道,抛頭露面,給皇家丢臉。”
“意料之中”相長歌平靜喝口茶,道:“父皇已經允許,此事已經敲定,他們再參我也沒用。”
洪湖執真是小瞧了她,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當時在被她用刀抵着,以為完了,沒想到相長歌主動結盟。
他身為兵部尚書,掌管兵事,能調動軍隊,相長歌要和他結盟隻能是為了這些。
他有猜忌,不想相長歌直接告訴了他,她要當天子。
剛開始不敢相信,以為她在開玩笑,女人哪能當皇帝,後開發現她不是開玩笑的,就覺得異想天開。
但相長歌保證她能查出太後在背後做的壞事,還他妹妹一個公道,他也就加入了她的計劃。
洪湖執笑出聲:“二皇子想法設法拉攏我,我的态度模糊,若是被人發現你我的勾當,隻怕死無全屍。”
“何必擔心,你不也是以為女子不能當天子嗎,他們根本不會在意我,他們争他們的,我當黃雀就好。”
現在的局勢,二皇子野心擺在臉上,私下收買大臣,在外偷養軍隊,對相九陽虎視眈眈,對小弟相宮拙也百般防着。
相九陽不争,但他身後的人會為他争,她的母妃和家族都努力為他拉攏人心。
相宮拙年紀小,鬧不起水花,但還是有支持者。
洪湖執皺眉:“我不在乎你能不能當皇帝,我隻要我妹妹的一個公道,你完成你答應我的事,我便為你造反,很公平。”
“答應你的事我定會做到,隻是你現在和我是一條船上的人,船翻了我們都得完,我相信洪大人的為人。”相長歌有防備之心,洪湖執有所求才歸順與她,如若有人能夠幫他,他未必不會倒戈。
洪湖執聽出她的意思,不屑說:“倒是不必懷疑我,我答應你的事也一定能做到。”
話畢,洪湖執便從懷中拿出一坨紙,這人還是有點靠譜的,相長歌前兩天向他要在前線帶兵打仗的領導,墨沈凡将軍的信息,今天就給她拿來了。
“這位墨将軍,性格暴躁,情緒極其不穩定,并且衷心孝主,你想收買他,我可以告訴你,不可能”洪湖執和他有過交集,站在墨沈凡身邊就能感受到壓迫感。
相長歌挑眉:“那我就不收買他。”
洪湖執有點生氣,問:“那你叫我幫你搜集資料是為什麼?”
相長歌回答:“既然他不好惹,那我就繞着他走,你說他衷心,自然見不得有人妄想撺掇王位,我一個亂臣賊子怎麼敢去他面前晃蕩。”
還挺有自知之明,洪湖執竟覺得好笑,“四公主,你還真是獨特。”
相當亂臣賊子,不僅得有勇氣也得敢見好就收。
相長歌反笑:“也不是誰都是洪大人你,上門拿刀抵着我的人可不好找。”
洪湖執臉色一下子暗下去,站起身,“今日之事也完成了,我先走了,祝公主此行順利,明天我就不去送你了。”
“洪大人,慢走。”
顧采薇一回來就碰上洪湖執,眼神死死盯着他。
洪湖執也看着她,故意攔在她前面,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眉眼間有街頭混混的感覺。
洪湖執質問:“小宮女,尊卑有别,你遇見我不該行禮嗎?”
“洪大人好”顧采薇還真真蹲下給他行禮。
洪湖執:“你這判若兩人啊。”
顧采薇哼了哼:“形勢所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