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出息，我會搶你的嗎？”燕兒小聲嘀咕。

屋内，熱氣騰騰，顧采薇待了幾秒就臉紅了，當然有一部分也是因為她服侍相長歌脫衣服導緻的

卸下盔甲，相長歌長舒一口氣，垂着頭，頭發散亂貼在背上。

顧采薇小鹿亂撞，她問了自己一個問題，這正常嗎？難道是心髒病？

擡眼間，她看見了相長歌腹部纏的繃帶，不自覺上手撫摸，擡起水蒙蒙的眸問：“這是？”

“小傷”相長歌凝視着她回答。

顧采薇咬唇，劉海被霧氣打濕粘在兩鬓，她還是擔心，“上過藥了嗎？”

相長歌呼吸不算平穩，胸脯上下浮動，她細長的手指一邊撕開繃帶一邊壓低聲音說：“上過藥了，你幫我看看好了沒？”

髒掉的繃帶一圈圈落在地上，顧采薇這才看清了傷口真實樣子，隻有一條細細的線，延長到盆骨前方。

“不吓人吧？”相長歌問。

顧采薇手指觸摸，“不吓人但是一定很疼吧？”

相長歌看着她的手指遊動，舔舔嘴唇，“嗯，很疼。”

顧采薇忍着哭腔：“不敢相信你是怎麼忍受的。”

相長歌很疲憊，彎腰将頭靠在顧采薇肩上。

顧采薇耳朵被她呼吸聲吹的癢癢的。

“就是想着你，我就忍下來了。”

顧采薇瞪大眼睛，安靜的屋子裡好像能聽見她的心跳聲。

相長歌撐起頭，“晚上回去在叙舊，現在先幫我洗澡吧，一會兒還要去見父皇。”

“嗯。”

相長歌走進浴桶，鎖骨一下都淹沒在水裡。

“公主，你又瘦了”顧采薇站在她身後。

相長歌閉着眼睛，鼻腔笑出聲音：“你倒是胖了。”

本來挺想哭的，這話一停硬生生憋了回去，顧采薇摸摸下巴，說：“那是太想公主了，隻能化思念為食欲，全部吃進肚子裡。”

相長歌笑的身子抖起來，水面蕩起水漾，随後她繃直嘴角說：“抱歉，沒有和你一起跨年。”

顧采薇才不在乎這個呢，隻要人回來就好，“沒事啊，這不正好趕上春節了嗎。”

“不過，公主，我聽說是你去帶墨将軍從敵營回來的，發生了什麼事啊？”顧采薇雙手撫上相長歌的頭發，慢慢用揉搓。

相長歌簡而言之：“墨沈凡和敵軍交戰時，受傷落馬被抓住，派人告訴我，讓我前去解救他，軍中其他領事沒同意，要派人告訴正在養傷的皇兄，時不等人，我趁人不注意騎馬去了。”

“他們讓我待了兩天，我給了一個交換墨沈凡和讓他們退兵的條件。”

“是什麼？”顧采薇小心詢問。

“有一天，我會讓他們不再成為附屬國，并且還給他們所貢獻的領地。”

說完，相長歌側頭看着顧采薇，狹長的眼尾勾出一個弧度，眼中平靜如水，被熱水烘熱的嘴唇上下輕碰：“他們隻需要等待，有一天就能不廢一兵一馬拿回想要的一切。”

顧采薇面色凝重，呼吸停滞一秒，她覺得好像不太對勁！

能做這種事的權力地位得非常非常高，除了皇帝顧采薇想不出第二個人了。

顧采薇顫顫巍巍問：“公主，你是要勸陛下這麼做嗎？還是隻是為了讓他們退兵的權宜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