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采薇被迫仰望着她，入目是肅然冷豔的臉，她聲音嘶啞：“公主，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

相長歌打斷她：“薇兒，是你将我對你的信任殆盡，我能分辨真假，你沒說實話還想讓我相信你？”

顧采薇瘋狂眨眼，她心虛得很，心下也編不出什麼假話了，她也想過把事情原委全盤托出，但是聽起來更扯。

其實你隻是一個故事裡的小角色，我是另一個世界來的，你和我本該沒有交集，但陰差陽錯成了現在這樣………

能這麼說嗎？顧采薇思考着，相長歌手不知什麼時候落在了她的腰上。

相長歌的聲音不緊不慢，手上動作随着語調而調整力度。

“你知道嗎？”

“你的屍體我找了許多辦法保存，可惜還是不行，終究逃不過草木俱腐，看着你的面容漸漸腐敗，燕兒勸我是時候了。”

相長歌俯身蹭她的臉，弄得顧采薇面紅耳赤，耳朵時不時被她的嘴唇輕啄，她的聲音跟着風進入耳朵裡，顧采薇能聽出她的悲傷與偏執，就算是自己的□□死了也不願意相信。

顧采薇斜着餘光去看她，問：“為什麼墓碑上不立字？”

相長歌用手指在她的肌膚上打磨畫圈，她面無表情道：“我把你的屍體燒成灰了，墓裡隻有一口空棺材。”所以沒有必要刻字。

她想，就算是屍體她也不願意讓顧采薇孤零零呆在冰冷的地下，既然屍體留不住那就燒成灰永遠陪着自己，她也永遠陪着顧采薇。

十年的日與夜，都是如此，如果顧采薇不回來，她就是這麼打算的，與骨灰相伴，共度此生，也算是一輩子不分離了。

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顧采薇聽後小心翼翼問：“那我的骨灰在哪兒？”

相長歌突然笑出聲：“想看自己的骨灰？”

咳咳，聽起來确實蠻奇怪的，顧采薇抿唇：“隻是覺得好奇。”

相長歌：“骨灰我藏在這宮殿裡了，以後你慢慢找。”

聽的她打冷顫，這是要把她關在這裡的意思了，顧采薇趕緊說：“我不看了。”

“随你。”

相長歌也沒有打算和她商量的意思，在得知顧采薇回來的時候她就已經下了決心。

顧采薇深吸一口氣，全是相長歌的味道，沉香和書墨味。

兩人氣息交纏，難以克制的、無法收回的情愫都要在下一秒呼之欲出。

相長歌完完全全壓住她，依靠身形的優勢把她包住，她在她耳邊厮磨：“做我的皇後。”

顧采薇一驚，相長歌居然還把這件事記在心上。

對了，金钗！

顧采薇好不容易在相長歌擁擠的懷裡抽出一隻手，摸上頭發，迅速拔下。

手腕在空中被相長歌拉住，她陰鸷的目光落在顧采薇臉上，“你要殺了我？”

顧采薇驚恐：“沒有，我隻是想摘下來。”

相長歌冷哼，十分諷刺道：“你是為了皇兄吧，為他你還真是什麼都能做。”

“我沒有”顧采薇欲哭無淚，眨眼間，自己的手被猛地拉扯了一下，尖銳的钗子插進了肉裡，當然是相長歌的肉。

顧采薇愣了愣，随即擔心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相長歌握着她的手緩緩把插進胸口上端钗子拔出來，傷口并不深，但血卻止不住的冒出來，看着讓人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