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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花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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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兄嚴重了。”花錯讓過一邊,回顧李湛他們一眼,輕聲道,“隻是我要帶得寶兒南下治腿,早已辭去左軍巡院判官一職,這一聲左判,實在受不起。”

“哎呀,你看我這記性。”李湛自嘲一句,又馬上強調道,“隻不過在李某心中,花左判就算辭官,也依舊是李某最為敬重的上峰。之前若不是花左判頂着重壓,都要對那劫獄案追查到底,李某别說還保有這官職,說不定連命都丢了呢。”

“李兄可别這麼說。”花錯聞言,認真道,“當年我和得寶兒初來此地,人生地不熟,多虧了李兄照應。特别是我家得寶兒行動不便,我又是一個大男人,有些小娘子的事,别說上心了,想都想不到。若不是嫂子照顧,事事替得寶兒想着……”

說話間,幾人來到了小院正堂。

房間不大,但勝在整潔幹淨。

除了八仙木桌、木椅、木架、木制素屏等物事,房中唯一的擺件,就是屋角的那杆長槍。精鋼寒鐵鍛造,九尺來長,通身漆黑,上挑紅纓如血,憑空給這住家小院添了幾分神秘和肅殺。

花錯點了桌上的瓷燈,回首沖李湛颔首道:“李兄稍等。”

說完就繞過屏風往裡走去,而後有碌碌車輪聲響起,從屏風後轉出一做工精巧的木輪椅車,上面坐着一位少女,眉眼和他有七八分相似,桃李年華,朱粉未敷,唇未點脂。

她的鼻子很是精緻挺直,鼻尖微翹,上面一顆小巧的黑痣,嬌俏中更顯靈動。一對剪水雙瞳,璨若星華,有一種過濾了凡塵俗世一切污濁後剩下的幹淨。

好一個玉淨花明的少女,可惜是個不良于行的殘疾。

李湛一見來人,立馬恭聲道:“花小娘子,深夜叨擾,還望原諒則個。實是野利承恭受傷太重,你看……”

花小娘子并未多言語,隻微一颔首算作回禮。等她開始依着醫理望聞問切,花錯拉了李湛行至角落,低聲問道,“李兄,發生了什麼事?”

“哎,怪我啊!”李湛垂着腦袋,神情慘淡,“昨日順手幫一個娘子解了圍,今日她尋到我,說想出關逃命,擔心去府治行司正常辦理通關文牒,費時太久橫生變故,就拿一根簪子向,向我買了兩張通關文牒。”

花錯一聽,皺眉問道:“可是那簪子出了問題?”

“正是。”李湛顯然對他極為信服,忙不疊點着頭道,“剛才我們幾個去喝花酒,碰到幾名宋人,非說這簪子是眠花宮之物,被他們的少主贈給了金陵樓府的大小姐,還罵我們一群賤役皂隸,要我們交代哪裡偷得這簪子。我們仨一時氣不過,就和對方動了手,隻是他們武功極高。若不是對方想知道他們溫少主的行蹤,明年今日,恐怕就是我們仨人的祭日了。”

“眠花宮,溫少主……”花錯目光落向窗外,低聲問道,“可是溫南荇?”

李湛輕‘啊’一聲,又是一疊聲道:“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反應過來,又詫聲問道,“難道小郎君認識此人?”

花錯尚未答話,花小娘子喊了一聲:“阿兄。”

等兩人行至身側,她才面露難色道:“野利捕爺肩膀的外傷雖重,倒也不難治,可是這毒……”

“毒?”花錯一聽,看了眼已然昏厥之人的傷口,臉色微變,“千毒玉手!”

“不錯。”

花錯冷然問道:“可看得出那人所練千毒玉手的毒,是用何種毒物調配而成?”

“有胡蔓草、馬錢子、孔雀膽、蟾酥和婆娘蠍。”花小娘子年紀雖輕,但談及醫理,自有一股讓人信服的氣勢,“需用三黃湯,再輔以麝香、雪蓮、龍誕香入藥,我再施以金針度穴,方才能解。隻是雪蓮、龍誕香金貴,家裡沒有……”

“什麼千毒玉手?”李湛呆了半響,似是還未聽得明白,呆愣愣問道,“你們是說那人手上都是毒?碰一下就……就……?”

花錯緩聲道:“千毒玉手,雙手淬毒,意随心動,殺人于無形,是一門極其陰毒的武功……”

他話還未說完,李湛已拍案而起,憤然道:“那賊丕怎如此歹毒,我們不過言語上有所沖突,他就下此毒手!”随即又狠狠甩了自己一個耳刮子,滿臉掩不住的懊悔,“讓你貪圖小利,平白惹上一幫煞星,還連累了……”

恰在此時,花錯突然高喝一聲:“什麼人!”,右手手腕一翻,拇指中指扣成環狀成彈指之勢,而後就聽得‘咻’一聲,有什麼破空而去。

同一時間,屋外有人悶哼一聲。

那人哼聲餘音未消,花錯已足尖一彈,整個人身形暴長,猛地向外蹿了出去。可惜他人還未落地,黑夜中,突然有鞭子如蛇一般,向他腰部纏了過來。同時,又聽得‘嗖嗖’兩聲,竟是兩道袖箭,一上一下,從側面襲向花錯。

偷襲之人出招快,沒想到花錯比他更快。

隻見他人在半空剛抓住鞭稍,接着手腕一抖,鞭影重重,勁力如風卷殘雲,憑空舞出一片‘銅牆鐵壁’,頓時就聽得‘叮叮’兩聲,那袖箭已被卷落在地。與此同時,花錯雙腳也已着地,而後隻見他左腳斜跨半步,拿鞭的右手一揮,未見任何招式,那鞭子随随便便就卷了過來。

黑夜中,就聽得‘咔嚓’一聲,偷襲之人腿骨已被擊碎。

對方殺豬般慘叫一聲,可還沒等他變招逃命,花錯右手往後用力一扯,手腕一沉,已将他如破爛麻袋一般,重重摔在了地上。

花錯冷眼看着一口鮮血噴出,已然昏厥的精瘦漢子,收鞭站在原地,緩緩道:“我這裡,雖隻是竹籬瓦屋,卻也不是個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而後他擡眼看着空蕩寂靜的庭院,眉宇間隐隐現出一股煞氣,冷聲道,“兩位不進來看看自己的同伴嗎?”

起風了,這異樣黑沉的深夜隻冷風淩厲。

驚風亂飐,吹着屋内的瓷燈火苗一陣飄忽亂顫。吹過樹梢的時候,那開在黑暗中的紅梅,顫悠悠張開的花瓣前搖後擺,幾見落花飛絮,有那麼幾瓣還黏在了青年随風揚起的長發上。

連那小院厚重的大門,似也被無聲地吹開了,門外魆黑陰影中,有兩個身影慢慢踱了出來。

差不多身形,相似年紀。

一個容貌清隽,白衫白靴白手套,雪白的狐裘大氅。

一個錦袍紅唇,長相邪氣,一雙桃花眼含盈盈春色幾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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