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你的男人和孩子?”
“對!酩酊派沈莳商和我的孩子。”
“沈幫主是遭遇了什麼險……”花錯語音帶上了詫異,但話說到一半,他卻自己打住了。然後他微微蹙起眉頭,喃喃自語道,“難道蕭晚歸是這個意思?那沈略他……”
窦元僖沒聽清,但這不妨礙她接過話頭:“如果你我合作,我自然會把相關事情跟你交代個清楚,所以……花郎君,還有其他疑問嗎?”
“還有一個。”
“什麼?”
“我要最後确認一下你的身份。”
窦元僖抑制不住怒意地提高了聲調:“你手裡不是有阿虞給的畫像嗎?”
花錯淡淡道:“江湖上奇人異士衆多,歸去來兮的七郎君不就是個易容高手?”
“……”窦元僖很光棍:“那你想如何證明?”
“我自有辦法。”花錯俯身在花佳人耳邊低語幾句,等對方雖然滿眼驚詫但依然點點頭之後,便率先起身出了堂屋。
屋外虛檐挂月,巷陌東風在花圃中穿紅撫翠。偶爾傳來隔開一條街的廟市的歡聲笑語,正是人間春衫貼體,暗香偷送的好時節。
屋外有人。
花錯剛出的堂屋,便看到一雙腳。
小小的,穿着平頭花靴,正在有節奏的一晃一晃。花靴上被挽成蝴蝶結狀的一簇絲帶,也在調皮的一蕩一蕩。
花錯反手關上門,擡首望着橫梁上的小女童:“顔娘?”
顔娘換了一身春姿無限的百蝶石榴裙,頭上也夾了兩隻蝴蝶夾子,她小腦袋一晃,頭上蝴蝶也像要翩飛成鳥一般一動,煞是好看。
她居高臨下,看着花錯百無聊賴道:“你們和窦姨聊什麼呢聊那麼久?漂亮姐姐為什麼還不出來啊?”
花錯仰首看她的表情有點專注:“顔娘習過武嗎?”
“習過啊。”顔娘一邊答,一邊如一團跌落人間的晚霞般往下一跳,翩翩飛袂,輕若驚鴻。而後輪到她仰起頭,對着花錯一陣打量,噘嘴道,“我大姐二姐功夫可好了!”
花錯饒有興味的問道:“你大姐是叫容娘嗎?”
“不是啊!”
“那是你二姐叫容娘?”
“也不是啊。”
花錯輕輕哦了一聲,緩慢而又淡然地又問了一句,“那你二姐應該叫紅鸾,這回我沒猜錯吧?”
“啊!大哥哥你認識我二姐嗎?”
“倒也算不上認識。”
顔娘側過小腦袋:“那你怎麼知道我二姐叫紅鸾?”
“猜的。”花錯語焉不詳地解釋了一句,“你和紅鸾長得那麼像。”
顔娘拍手笑了起來,真情實意誇道:“大哥哥你好厲害哦!”
“那顔娘,你怎麼不跟着自己姐姐?”
“梅姨不同意呢。”
“梅姨?”花錯臉上像浮了一層驚訝,“是那個經常拿長煙杆子揍人的梅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