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
聲音消失在風雪當中。
*
“走快點。”
一根鞭子抽在身上,鲛奴跪在地上,慌忙蜷縮身子,鞭子落在身上,立馬就是一道血痕。
他被抽了好幾鞭子,身上疼的厲害,自從城破之後,老刺史隻顧着逃命,也沒吃食供養着他們,連續饑寒交迫了好幾天,這下又在風雪中被押送走,還挨着鞭子,實在是受不住。
鲛奴淚眼婆娑渴求士兵:
“求求大人了,奴真的走不動了。”
他皮膚白皙,一雙眼睛媚态橫生,跪在地上扭捏着姿态,正勾引似地看着士兵。
“心疼心疼奴,奴……身子不好,受不得凍,也受不得打。”
士兵輕笑,停了這鲛奴的隊伍,走進炆池身邊,炆池立馬谄媚迎笑,滿眼盡是讨好之意,他長的清純無比,卻帶着如此媚态。
這種好看的苗子,如果能送給上級,定能讓上級在管事官員面前,多多美言幾句,換個好的前程。
“行啊。”
鞭子又順着臀腿抽下,“啊!”
炆池蜷縮在地上,疼得雙腿顫抖,本就單薄的衣衫讓人把内裡看了個七七八八,他疼痛的緊擰着眉頭,咬牙死扛。
破碎的衣衫,垂落的發絲挂在臉上,還有這淚眼婆娑的雙眼,這一切恰到好處,像是禦獸的鞭子,讓士兵更想欣賞這淩/虐的美感。
“啪!”
少年跪在地上,連連後退躲着鞭子,雪白的肌膚染上傷痕,忽然他跪伏在士兵的腳上,抓穩了他的腳,“奴求大人,憐憫奴。”
士兵從來沒有享受過這種被人高高在上捧着的感覺,卑微的士兵向來是被人作賤的角色,如今這個鲛奴,居然比他還要低賤。
“滾吧。”他故作施舍說道。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炆池擡眸,深黑色眼珠眼波流轉,細密睫毛染着雪花,更添破碎。
他還在勾引着他。
亂世的底層,要艱難求生,隻能靠着相貌求人庇佑,他被轉手了許多次,那些一同被俘虜的鲛奴,不是被獻祭,就是被抓去拉車修路,慘死在路上,橫屍荒野。
隻有自己,靠着絕美的容貌,苟活至今。
士兵正準備走,炆池問:
“大人,我們是要去哪兒?”
“城都破了,你還想着什麼?”
一時之間,他驚慌失措,他還不想死,也不想像那群鲛人一樣被折磨淩/虐,他朝着士兵擡眸,跪着過去,抱着士兵的腿。
一旁的鲛人,也争相效仿,全部都用懇切的眼神看着士兵,但士兵眼神沒動,無暇去打量那些湧上來的鲛人,視線隻留在了那張完美的臉上。
真是好看啊。
“大人,帶奴走吧。奴很聽話,一定會乖乖的。”
完美的臉,在他身上蹭了蹭,炆池抱得更緊,微張着唇,眼神濕漉漉地看着他。
送給上級……他又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睡過這個鲛奴。
倒不如?
士兵愛撫着他的頭,前所未有的虛榮感油然而生,男人内心關于權勢,欲望的膨脹,讓他忍不住彎了嘴角。
*
營帳内,溫暖異常,火爐煮着酒,咕噜咕噜地出着熱氣。黑色的帳布下,鎏金雕花的主座莊嚴肅穆,女人一身黑色衣衫,在溫熱氣子下裙擺微動。
雲鏡緊蹙着眉頭,沉默不言。
“怎麼樣?讨論出結果了嗎?”
岑玉京上前湊一步,把手裡的暖爐遞過去,雲鏡接過暖爐,端坐在座位上,喝了口茶,搖頭推辭:
“沒有,難辦。”
聲音一如既往的嚴肅。
“壓力大!壓力大!”岑玉京洞破天機,掀開煮酒的壺,舀了一口酒,高提聲音:“就是壓力大!找個男人,睡一睡,就好了。”
這話一出,一個茶蓋嗖地一聲飛過來,岑玉京連忙躲閃,茶盞碎在地上,炸開水花,泛着熱氣。
她吸了一口涼氣:“太狠了……你有病吧。”
雲鏡本就苦澀的臉擰成一坨,沒好聲好氣:“挑完了美男趕緊給我滾,看着你,本王眼睛疼。”
“哎呀,克制!太克制了!好東西,大家要分享。”
又一個茶盞飛過來。
她躲開。
“去看看嘛,我已經讓人提前選過最好的了,沈都尉答應了。”她試探性地安撫那臉色不好的女人,接着說:
“哎呀,看看,又不少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