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迷糊之際,雲鏡已經氣極,從腰間抽出了那條黑色的黑條布,拿在手裡面勒了勒,試了試,還算結實。
提着黑布,就上前去踩住他的後背,伶起了他的頭發,沈攸忍不住鯉魚打挺一般,“啊!”
他正欲睜開眼睛,一條黑布蓋住了他的雙眼,死死一勒,勒的眼珠快要被擠爆,他又是一聲慘呼:“啊!誰?”
又是一腳上去,他被踹倒繼續趴在地上,像個掙紮的死狗一樣,想要掙紮,卻被死死摁住,
“大膽!”
有力的雙手鉗制住他想要去撤掉黑布的手,将沈攸的雙手環背在身後,交叉合在一起,這一番動作,沒有絲毫的猶豫,雷厲風行。
大抵是想到了這作風,沈攸一下子想到了那個人,心裡油然生出了害怕,猜到了她下一步的運作,“雲鏡!是你!”
雲鏡動作一點也不拖泥帶水,整個人踩在他的腰上,聽了質問的聲音也不猶豫,直接摁住那劇烈掙紮的手,忽然間往上使勁一拽,咔擦一聲,雙手脫臼斷裂:“啊!!”
一雙手瞬間脫力,被雲鏡伶着,她嫌惡地看着身下幾近昏厥的沈攸,将雙手甩開。
脫力的手立馬砸在地上,地上還有枯草,上面染着的黴被這手用力一砸,飄出白煙。
“啊……”
沈攸沒有昏倒,而是醒着,渾身顫抖,從鼻息裡面悶哼出聲,疼得他想要作嘔,唾液從嘴角緩慢滴出。
雲鏡下了他的身子,走到了面前去,冷冷的看着地下如同蛆蟲一般的人,心裡面的怒火邪氣在此刻燒到頂峰。
忽然,她轉了眉眼,嘴角開始彎出笑容,欣賞着沈攸。
真有意思。
普天之下,誰有資格在她面前造次呢?要不是因着她唯一的逆鱗王兄,她真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塊,揚灰挫骨。
她退後了幾步,給獄卒使了個眼色,獄卒門立刻心領神會,走到了沈攸的身邊,摁着沈攸。
“放肆!”
雲鏡怒聲呵斥,幾位獄卒配合,齊齊跪下來,磕頭認錯:“殿下!殿下!”
雲鏡焦急的跑到了沈攸面前,替他撤掉那蓋在眼睛上面的黑布條,憂心忡忡:
“沈大人?您沒事吧?”
她特地用了敬稱。
複而怒聲呵斥獄卒,說道:“本王特地囑咐過,好好保重沈大人!你們把本王的話當做耳旁風了嗎?!全都給我拖出去砍了!”
獄卒連忙磕頭認錯,右缇已經帶着侍衛将獄卒們拖了出去,侍衛們駕輕就熟地裝樣子,獄卒也一面上哭聲昏天黑地地配合侍衛,凄慘的聲音,嚎得整個牢獄都能聽見。
此時此刻沈攸眼神才見光明,刺眼的陽光閃入眼睛裡面,他皺着眉,看見了雲鏡的衣衫。
他已經痛得頭昏眼花,咬緊牙關看着雲鏡,說道:“你……”
“沈大人,是我馭下無方,手下人才這樣放肆,沒事,我已經砍了他們。你放心,沈大人是我的姻兄,我一定給沈大人好好治。”
沈攸臉上全是冷汗,早已經恨的想要将門牙咬碎,可是此刻身邊都是雲鏡的人,他忍下氣,說道:
“雲鏡,我記住……”
“對。記住。”她的眼神變得陰狠,死死地看着沈攸,沈攸此時此刻已經痛得口吐唾液,扶着沈攸臉的手沾染了唾液,她不甩開,順着手指的弧度捧着臉,将唾液塗滿了他的臉。
“記住你現在的樣子,瞧瞧,多可憐啊。我真心疼。”
沈攸偏過頭躲過那手。
“帶出去吧。交給那個太監,好好看看,有沒有外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