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突然提起這個?”
“你最近最好不要出府,店鋪巡視的事先交給其他人。”
“事情很複雜?”
鐘琦央見謝清珩的神情,估摸着事情應該很棘手。
“嗯,我本來想着在你知道之前,把事情處理好,免得讓你擔心,沒想到……”
鐘琦央受不了謝清珩啰啰嗦嗦的模樣,直接打斷:“你調查出什麼?”
“我調查到沐靈蕊通過乞丐和酒樓說書人散播謠言,但我覺得僅憑她們幾個,沒辦法把事情鬧大,背後肯定有人推波助瀾……”
謝清珩抿了抿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跟靈蕊聊過,她隻說她不知道。”
鐘琦央沉默下來,她對沐靈蕊的性子多多少少了解一點,知道沐靈蕊大概率想把這盆髒水潑到她身上,借此逼迫她同意沐靈蕊進府。
謝清珩想到之前跟沐靈蕊的對話,不由感覺有些頭疼,口中安慰鐘琦央:“你放心,我會解決的。”
鐘琦央點頭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昨晚升起的難得的溫馨散去,兩人又恢複到相對無言的狀态,一路保持沉默回到院子裡。
………………
沐府
“咳咳,你說什麼?把話再說一遍!”沐靈蕊抓住秋燕的手,眼神死死盯着秋燕,試圖從秋燕臉上找出欺騙她的痕迹。
秋燕忍着痛把話重複了一遍:“今早侯府來人,說老夫人生前把這宅子給了侯府二小姐做嫁妝,讓您今早搬出去,還說……”
“還說什麼?”
“讓您盡早回蘇州,免得連累侯府姑娘們的名聲……”秋燕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其實侯府的原話更難聽,她要是如實轉達,小姐聽後怕是更氣。
沐靈蕊把手邊的茶盞拂到地上,碎片四濺,秋燕趕忙躲到一邊。
“真是好啊,當初在侯府,那些舅母嬸娘當着外祖母的面,一個個說要把我當作親閨女來疼,現在見我沒了依靠,就開始欺負人了?”
秋燕低頭看着地上的碎片,腦袋有些發暈,當初她們就是在蘇州待不下去才千裡迢迢趕到京城投奔侯府。哪怕老夫人去世,她們的日子也有表少爺照拂,可要是現在回蘇州,日子怕是比從前更加艱難。
想到這,秋燕不禁打了個冷顫:“小姐,我們真的要回蘇州嗎?”
沐靈蕊冷笑出聲:“當然不回,這房子明明是外祖母留給我的,當初還是表哥幫我在官府辦的文書,現在侯府想憑幾句話,就把房子奪過去?沒門!”
“那侯府要是來硬的怎麼辦?我們把這事告訴表少爺吧,表少爺一定可以處理好的。”
“不行。”沐靈蕊直接否決。
上次她一時沖動說出的話惹的表哥直接甩袖離開,直到現在都沒來看望過她,要是這次找上表哥,她怕表哥幫她解決完後,就不再管她。
而且表哥跟侯府關系不好,要是讓表哥出面,場面怕是會鬧得很難看,她暫時還不能跟侯府翻臉,起碼在嫁給表哥之前不行。
“侯府最近是不是要舉辦賞花宴?”沐靈蕊看到插在花瓶裡的菩提花,突然想起前段時間聽到的消息。
“嗯,不過侯府沒給我們發邀貼。”
“去想辦法弄張過來不就是了。”
“是。”秋燕在沐靈蕊淩厲的目光下,隻敢點頭附和。
等出了房門,就開始苦惱起來,該去哪弄邀貼呢?
此時秋燕心心念念的侯府邀貼正擺在書案上,謝清珩看着邀貼,心緒有些複雜。
鐘琦央站在案旁,為謝清珩磨墨,見謝清珩看着桌上的文書許久:“公務很棘手?”
謝清珩回過神來,搖頭道:“不是,永定侯府最近要舉辦賞花宴,給我們寄了封邀貼。”
鐘琦央聞言有些詫異:“我們不是早就不跟侯府來往了嗎?他們怎麼會想着給你寄邀貼?”
現任永定侯是謝清珩的叔父,謝清珩幼時父母雙亡,自幼養在侯府老夫人膝下,雖有老夫人照顧,但還是避不了受其他房排擠。
謝清珩将邀貼遞給鐘琦央,鐘琦央接過,仔細看了一遍,也沒看出什麼獨特之處來。
“這份邀貼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當初謝清珩被外放到邊疆做官時,永定侯府翻臉無情地模樣,鐘琦央至今都記得清清楚楚,自老夫人去世後,他們也逐漸跟侯府斷了往來。
“還是,你想去?”鐘琦央看到謝清珩面上帶着糾結,猜測道。
謝清珩想到昨日秋燕來找他時說的話,緩緩點頭:“嗯,祖母留給我的遺物還有些在侯府中,趁着這次宴會,剛好可以去拿回來。”
“那靈蕊呢?她去嗎?”
侯府是沐靈蕊的外家,如今侯府舉辦賞花宴,依照沐靈蕊的性格,想必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謝清珩避開鐘琦央的目光,緩緩點頭:“京中關于你和靈蕊的謠言一直不斷,甚至愈演愈烈,我想着如果你們能一同出現在宴會上,想必謠言會不攻自破。”
真的是為了她嗎?鐘琦央望着謝清珩,沒有說話,注視良久後,語氣平淡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