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芷帶着蓮兒匆匆趕到會客廳,一推開門,便看到許征和孫蕙正端坐在主位上。
然而,當許清芷的目光與他們交彙時,卻發現他們竟刻意忽視了自己,對她的到來視若無睹,隻是自顧自地低頭品茶,對她視而不見。
許清芷心中暗自思忖着,對于他們對自己的忽視,她其實并不在意,甚至可以說是求之不得。既然他們如此不待見自己,那自己又何必自讨沒趣,去迎合他們呢?
想到這裡,許清芷毫不猶豫地一屁股坐在了客位上,完全沒有要給那兩個人好臉色看的意思。不僅如此,她甚至連最基本的禮數都懶得去做,仿佛完全将那兩人當作空氣一般。
反正現在這裡也沒有其他人在場,許清芷覺得自己根本沒有必要去委屈自己,去做那些表面功夫。她甯願保持自己的真實态度,也不願意去強顔歡笑,迎合那些不喜歡自己的人。
既然不待見自己,那自己更不會待見他們了。
“你竟如此不知禮數,看到父母親竟連最基本的禮數都不管了嗎?”瞧着許清芷的動作,孫蕙竟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朝着許清芷就是質問。
許清芷卻仿佛沒看到孫蕙那氣急敗壞的樣子般,隻是垂眸輕輕用茶蓋撇了撇飄在茶杯表層的茶葉,而後低頭抿了一小口茶。
“尚書夫人如今倒知道是我母親了,那麼作為母親,我想知道您打算給我的嫁妝又有多少呢?”許清芷仍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順着孫蕙的話來了個反問。
“你!”孫慧聽到嫁妝二字便立刻繃不住了。隻見她頓時怒目圓睜,俨然一副氣急了的樣子。
“好了,你們二人何時能夠不如此針鋒相對啊!”
還不等孫蕙說完,一旁許久未說話的許征便開口打斷。
“平日裡就算了,可今日是顧小侯爺提親的樣子,你們有矛盾日後有的是時間解決,今日便都給我安分些,莫要讓人看了笑話。”許征蹙眉開口。
“可是老爺,她從進門竟連個正眼都沒分給您,這……”孫蕙嬌嗔着,轉頭向許征抱怨。
許征卻好似沒聽見孫蕙的話似的,隻是自顧自品着茶,時不時向門外瞥幾眼。
許清芷瞧着二人内心不禁一陣冷笑。孫蕙不是什麼好人,可他許征更甚不是嗎。
今日從自己進門後,許是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許征便未給自己一個眼色,如今倒是将自己撇的幹幹淨淨,又将矛盾指向了自己和孫蕙二人。他自己倒是好,胡子一吹,眼一瞪,又扮演上一個公正的一家之主的角色了。
當真一個自私自利、大男子主義極其嚴重的人啊!
說實話,許征很符合自己對古代封建社會男子的刻闆印象:總是端着一家之主的架子,卻沒什麼能力讓宅院和睦,隻能通過挑起女人對立來凸顯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對上位者卑躬屈膝,卻對比自己身份地位低的人頤指氣使。
想必原主記憶中慈祥的父親也隻是她在記憶中不斷美化所形成的吧。許清芷瞧着許征那大義凜然的樣子暗自忖度。
“報!鎮遠侯攜夫人,小侯爺到。”一個門童快步跑入廳中,打斷了廳中劍拔弩張的氛圍。
許清芷在聽到通報的瞬間,仿佛全身的細胞都被激活了一般,她毫不猶豫地站起身來,甚至沒有給孫蕙和許征絲毫反應的時間。
她迅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動作優雅而利落。緊接着,她快步走出房間,直奔門口而去,将許征和孫慧完全留在了原地,仿佛他們根本不存在似的。
許清芷來到尚書府門口,饒是已經在來的路上反複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卻還是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到了。
隻見除了三位主角之外,竟還有數十個下人,隻見他們一人舉着一個紅木箱子,竟在尚書府門口排起了長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