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有的,道友想要什麼類型的?”
餘瑾想了想自己的歸一和彎刀,還有匕首,似乎都是近身武器,便擡手晃了晃,示意道:“袖箭。”
在女修的引領下,餘瑾在一衆袖箭中看中了一款,隻是這是二級下品法器,價值三百五十塊靈石。
似是看出餘瑾的為難,女修又介紹起另一款袖箭:“道友不妨看看這個,做工上幾乎可以同那個媲美,隻是品階低些,但對上練氣中期也是綽綽有餘了,價格也不貴。”
餘瑾卻搖搖頭,她看上那款袖箭的主要原因是它可以支撐她使用品階高些的箭弩,以她的修為驅動起來也不會消耗太快,若是換成其他的,隻怕會崩潰得快。
思以至此,餘瑾隻好問道:“你們這裡……支持賒賬嗎?這九十塊靈石我先墊壓在此,回頭我回去領了錢再給貴閣送來。”
“這……”賒賬這事不是沒有過,隻是眼前這人大抵是一個散修,拿了東西人就可能再也找不到了,女修應該是被诓騙過,對此事遲疑不應。
見狀,餘瑾隻好拿出弟子令牌:“這下道友可願信我不會跑路了?”
是無極宗的外門弟子令牌!
那女修見狀眼睛一亮,找到掌櫃确認後便欣然給餘瑾辦了賒賬的記錄。
将一套袖箭收好後,餘瑾折返回了同餘音分開的那條街上,朝茶樓走去。
一隻腳剛踏進店就聽見二樓發出巨響,她直覺不妙,疾步朝樓上奔去。
“我沒有拿你的東西,休要血口噴人,無故污蔑于我!”餘音揮手掙開那男修的桎梏,強忍惡心退開,随及打斷那男修的滿口胡言為自己辯解。
可旁觀者卻視而不見一般避開了餘音悲憤的目光,這種事大抵不是頭一回發生了,他們也不想給自己平添麻煩。
他們在這裡住着的,不是修為低的散修,就是普通凡人,隻是受無極宗庇護,才不至于在這個世界被生吞活剝,像魁梧男修這種占着有點修為就作惡的人,他們惹不起。
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忍受換來的,隻有施暴者日漸嚣張的氣焰。
可越是這樣,他們越是不敢反抗。
餘音的怒火好像打在棉花上一般,喚不醒旁人,倒是燒着了自己。
“你拿了我的東西也就算了,怎麼還罵人呢。”魁梧男子渾笑着,似乎很享受餘音惱羞成怒的樣子:“不如這樣,你陪我去醉千坊喝喝酒聊聊天,我就算這事過去了。”
餘音氣得肩膀微微發顫,她從小到大哪兒受過這樣的侮辱,她右手一轉,一條長鞭具現出來,二話不說便朝那魁梧男修揮去。
那男修似乎沒料到面前這個身量不大的女修如此兇猛,躲閃不及便被那鞭子甩了一臉血痕。
男修怒了,招出自己的武器後便朝餘音砍出,餘音揮鞭纏上,原以為可以扯掉那男修手裡的斧,卻不想那男修力氣奇大,像是煉過體的,一把攥住餘音的鞭子,反手一扯,餘音松手不及,整個人摔在地上,來不及起身,就見那巨斧朝自己劈來。
她下意識閉眼,預料中被劈傷的痛意沒有傳來,她掀開眼簾看去,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擋在自己跟前,擋住那巨斧的是一把雙刃刀。
歸一!
“堂姐!”餘音止不住的欣喜從喉間溢出。
餘瑾輕易便把那巨斧連帶男修推開,在對方驚異不已的目光下,轉身拉起餘音:“沒事吧?”
餘音拍了拍裙擺的灰,搖頭道:“沒事。”
随及擡手指向那男修:“堂姐,他污蔑我,說我偷了他的東西,還想把我拉進醉千坊!”
餘音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指着地上的斷鞭:“他還弄壞了我的鞭子!”
她也不知道為何會想跟餘瑾控訴這些,她隻覺自己方才所有的憤慨全都化作了委屈,既然餘瑾願意護她,她本能便想一吐為快。
餘瑾也是頭一回見餘音這副模樣,她從前确實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那一類人,隻是扯上她家和她家人,那就另當别論了。
餘瑾最見不得有人欺負她家人朋友了。
隻見那魁梧男修趁餘瑾聽餘音說話的時候,擡斧就朝她劈去,不料餘瑾頭還沒轉,拿着歸一的那隻手就先擡起,擋下那一擊偷襲,随後才扭頭,冷眼看着那男修。
那男修驟然被那眼神一驚,手上不由得松了些力,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餘瑾一腳踹開,直擊命門,疼得他滿地打滾痛呼。
可餘瑾可沒打算給他喘息的機會,收起歸一,赤手空拳疾步而上,一把揪起那男修前襟,擡手一拎,直直往桌沿撞去。
一下又一下,直到那男修連求饒聲都變得微弱她才肯松手。
她剛松手,身後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一道聲音。
“何人在此鬧事?!”
餘瑾轉身,任由手背上的血緩緩下流,墜在地面上,留下一滴又一滴血痕,她神色漠然,臉上被濺上星點血漬,宛若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