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靈實在來不及細看掏出的符紙屬性,慌忙之中幹脆将五行咒語都念了一通,總有個對得上的吧!
好在符紙也算聽話,“噗呲”一下澆了野狼滿頭滿臉的水,夏靈瞧着還有幾分沾沾自喜,想當年自己剛學會畫符時念三次咒也隻能幻化出一滴小水珠,風一吹就幹了,看來這幾日她進步神速,不僅能變出火球,還能喚出水花了。
趁着野獸被突然襲來的水符弄得呆愣原地,夏靈急步沖去将軟刀拾起,再也不糾結于自己一竅不通的武術章法,将軟刀作白绫,繞到野狼身後借着刀刃的方向使勁,連手心割破鮮血湧出也未察覺。
待夏靈發覺手心濕涼疼痛不已時,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是蕭雲征。
他身影随着手中燭火忽大忽小,在門窗上影影綽綽。
夏靈恍然起身,手中鮮紅滴滴答答落下,和地上一灘濕黏血紅彙聚在一塊兒,她低頭瞧,目光彙聚在野狼快要被削斷的脖頸上,連骨頭切面也清晰幹脆。
蕭雲征大抵是聽見隔壁傳來動靜,這才急匆匆趕來詢問,待推開房門時即便曾見山崩于前而不動聲色的蕭雲征也難得怔住,垂眼便望向地上血珠連成的走向。
“傷着你了麼?”蕭雲征低聲問,興許是才從睡夢中醒來,聲音還帶着濃濃倦意,幾分低啞。
“有點。”夏靈輕聲說,像是怕吵醒了旁人。她緩緩将那隻鮮血淋漓的手往上攤開,皮肉外綻血流如注,再深那麼一點兒都要看見指骨了。
不愧是絲蘭國公主使的軟刀,當真觸發立斷,削鐵如泥。
夏靈知道憑自己對蕭雲征的心意,這是個再好不過的時機,她應該擡起眼同蕭雲征訴苦埋怨博取同情,趁機把他們之間的距離再拉得近些,最好突破侯爺與門生的桎梏,踏入那一層男女關系的薄紗蛛網。
可不知為何,她當下隻覺倦怠得很,懶得催促自己捏造表情吐露話語,倦意和疼痛将心中濃烈情絲也包裹得密不透風,若此時還要思索苦惱那些,實在沒什麼意思。
如若連一絲心疼都得設計争搶才得來,那又是何苦。
蕭雲征不知是月色抑或失血,夏靈的臉頰格外蒼白,長發淩亂堆在胸前腦後,露出一張沒什麼表情的臉,眼中空空。
是被吓到了嗎?他望見那隻躺倒在地上的狼,瞧起來應當能算上狼群中的王,碩大身軀趴倒都好似一座小山。
此刻狼的腔子中還在一股股往外湧出熱血,軟刀被扔在一旁,半個刀身浸沒在鮮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