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那可要感謝你當時給我腦袋上留下的大包,讓我又高了五厘米。」
自從這家夥拿我的腦袋犁了一遍天花闆後,我們幾乎沒怎麼見過面了。
「非要謝謝的話新開那家店裡的毛豆生巧喜多福就可以哦~」
「毛豆生巧?真是詭異的搭配。」
遊戲又被制止,沉寂下來的氛圍裡我托着腮有些昏昏欲睡,畢業後幾年裡忙得腳不沾地的五條悟倒是精神抖擻。
「要不要找點有趣的事做?」
「幫你排隊買毛豆生巧喜多福嗎?」
「bingo!答題有效!加一分!」
「謝謝,走開。」
「……」
并不算大的店面兩個人的交談聲顯得格外清晰,少年偵探團們聽着兩人開始無營養地談論,話題從遊戲跳躍到房屋構造,漂流到最難吃的零食,沒幾句後又踩着香蕉皮劃到毫不相幹的其他領域,天南海北地胡亂攀扯。坐在旁邊的吉田步美看看他們又擔憂地看看安室透--她到現在還堅定地認為安室透依舊深愛佐倉莉莉,即使對方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江戶川柯南捧着冰美式呵呵半月眼。
「我們結婚吧?」
看着不怎麼正經的青年正在往氣泡水裡攪拌草莓醬,像是剛想到什麼有趣的點子随意地來了一句。
江戶川柯南差點從椅子上跌下去,其他三個人的目光立刻聚焦在落地窗前,隻有灰原哀慢悠悠捧着自己的杯子淡定喝水。
「好啊。」
當事人比旁觀者更像旁觀者,輕描淡寫地點頭。
「唔…婚禮的話,莉莉cos加魯魯獸怎麼樣?感覺會很有意思~」
「你如果cos天女獸的話我沒意見。」
我咬碎口中的冰塊,
「當然你也可以cos旗木卡卡西來婚禮上搶婚。」
「诶…那個黃毛居然是第一候選人嗎,真不爽…」
「純愛的世界可容不得黃毛,所以才要正義的GOJO大人來搶婚嘛。」
偵探團們整齊劃一的目光又落在安室透那頭柔軟漂亮的淡金色短發上。
不管是不是候選人,總覺得安室先生慘慘的。
吉田步美擔憂的眼光格外露骨--雖然嘴上說着不在意了,可他同一個盤子已經洗了三遍了!
「你家老爺爺也太無所事事了,突然要幫我籌劃婚事...說到底是你被讨厭了吧?」
「老了之後大腦就會被僵屍吃掉嗎?看來把老爺爺們送進養老院的事已經刻不容緩了诶。」
「那種腐爛積水的大腦就算是僵屍也會嫌棄的吧,就算僵屍也是有追求的,快給我向僵屍道歉。」
白毛嘻嘻哈哈不以為意,用平日裡拿來蒙眼的繃帶綁了個蝴蝶結。
我看了眼手機屏幕,選擇性忽視一大串的未接來電。
咒監會的老東西們至今還相信婚姻是對付女性的最佳刑具。
他們一開始還找過津島家,開出了對于式微的家族來說極具誘惑力的條件,可惜被年輕的津島家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除妖師公會沒有拒絕。
勢單力薄的最強并不值得他們過多忌憚,但難以把控的武器終歸是個隐患。
「條件嗎?誕下兩個孩子,一個交給禅院家撫養,一個由除妖師一方撫養。」
的場靜司倚着木質欄杆,風揚起過長的額發,他再度發出邀請,
「加入的場家的話,就不必為這些煩擾了。」
「我現在看起來很煩惱的樣子?」
最終目的是同時擁有禦三家血脈和陰陽師天賦的孩子啊。
一出生就被把控在手中,随自己心意捏造成長的,唯首是瞻的強大武器。
後續的劇情我懂。
去母留子,殺雞取卵。
至于處刑的人選。
我對着五條悟挑挑眉毛,
「你猜他們會給我安哪種罪名?」
五條家的現任家主沒有回複,看過來的眼神有點空。
我覆上他放在桌面上半握的手。
「不好奇嗎?為什麼他們心血來潮地開始亂點鴛鴦譜。」
江戶川柯南死死捏住杯子把手,類人且扭曲的咒靈在他視野裡詭異地浮現。
特級假想咒靈。
無下限在此刻融化,掌心流動的空氣驅散在更熾熱的體溫裡。
向皮膚相觸的對象分享了自己的視野。
于是,六眼也不曾觸及的世界首次向他敞開了大門。
五條悟眼瞳瞠大了一點。
披着袈裟的高大男人大鳥依人的偎在佐倉莉莉肩頭,半透的軀體後年輕女性半仰着頭腦面露疑惑。
「你不是說要坐在悟的蛋糕上嗎,坐我身上做什麼?」
被自己親手殺掉的摯友面容如舊,越過不知第幾個夏天,再度鮮活地對他微笑。
「好久不見,悟。」
「不要裝聽不到,快從我身上下去,随便坐哪裡,坐到他身上也可以。」
雖然不是實體,但穿過别人身體吃東西真的很奇怪。
腦袋從式神的胸腔探出,我吸了一口檸檬紅茶這樣想着。
為了防止旁邊的柯南小朋友吓掉手裡的咖啡杯,我把咒靈先收了回來。
契約了夏油傑的靈魂後,意料之外的,咒靈操術的能力也一并被篡奪。
祓除咒靈的上限被打破,在接連吸收了幾隻特級咒靈後,我再度體會到了夏油傑口中擦拭過嘔吐物的抹布味道為何。
原咒靈操使眉眼彎彎,雙手揣袖幸災樂禍。
這能力不要也罷。
......
「這輩子不能親口嘗到咒靈玉的味道真遺憾憾憾憾——」
五條悟拖長了音調,裝模作樣地假裝歎氣。
「會有機會的。」
想到了什麼,與夏油傑眼神碰撞後我陰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