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幼稚園嗎,還是動物園?
唯一靠譜的重力使大腦發出痛苦的呻吟,終于笑夠了的□□首領把注意轉向了他。
「呀,中也,辛苦了。幾個月不見是又變矮了嗎,剛才一直沒能看到你呢。」
十字路口噌地跳上了重力使青筋跳動的額角。還沒來得及進一步動作,在文件上畫圈的女性像是輸入了什麼強制開機的指令,嗷一嗓子就惡狗撲食般撲了過來。
「中也!卡密大人!你終于回來...ZZZ 」
「喂!」
中原中也驚恐地退後一步,強忍着沒把吊在他身上的人給丢出去。
「胡說八道什麼呢你?不要自說自話到一半就在别人身上睡着啊!」
半睡半醒的人隻聽到了後半句,發出含糊不清的回應後乖覺放開了手,沒了支撐的身體朝地闆摔去。雖然鋪着厚厚的地毯,看起來并不會摔疼的樣子,中原中也還是眼疾手快地把人撈了回來。
「也沒說讓你立刻松手啊..」
總覺得這一會兒比兩個月的出差還累的重力使認命地提着還在睡的一團,把人安置在了沙發上。
「所以,這是怎麼一回事?」
眼裡泛着淡淡笑意看兩人互動的太宰治撐着下巴。
「是新同事哦。」
「那些奇怪的流言...你怎麼又醒了?」
剛剛還七扭八歪躺在沙發上甚至發出細微鼾聲的人直挺挺地坐了起來,淺色的眼瞳泛着無機制的光澤,掃視過在場每個人。
「睡得好嗎?」
太宰治毫不在意地輕松開口。
我摸摸一頭的粉筆灰,扯了個一像素點的笑。
「托你的福,糟糕至極。」
「那就好。」
不想搭理這個混蛋上司,我看向了被自己吓到的中原中也。對方皺着好看的眉頭也在打量過來,我回憶着這段時間内收集到的有關的資料。
幹部之一,異能力是名為被污濁了的憂傷之中的重力操控,曾經是敵對組織【羊】的首領,被前任mafia首領森先生拉攏了過來,與太宰治組成了令敵對勢力聞風喪膽的雙黑組合,但在組織内部是最想要在手底下幹活的上司no.1...總之,是對外鋒利對内寬和的模範代表。
最重要的是,他回來就代表我能休息了。
總覺得對方看他的眼神越發不對,中原中也想着,就見對面生龍活虎地跳起來鞠了一躬。
「在下津島玉子,非常高興認識你,中也先生,祝您有愉快的一天。」
說完扭頭就走。
感受着胸腔砰砰不停的心跳,我踏上通往假期的幸福之路。
「不可以哦,玉子。」
手即将握住把手,太宰治不緊不慢的聲音從身後追上來。
我就知道...
機械地轉動身軀。望向室内的眼睛滾動着休假休假還我假期的字幕。
「那麼迫切地想從有中也的場合離開,玉子這麼讨厭中也嗎?雖然隻是黏糊糊的蛞蝓,但也會傷心的哦?」
「别颠倒黑白了...我最想遠離的人明明是你。」
中原中也對此倒是并不怎麼在意,他看看津島玉子,又看看太宰治。
津島...他知道平日太宰治出去坑蒙拐騙的時候經常使用津島修治的假名,這兩個人...
「不是假名字哦。」
看穿了他心中所想,陌生的津島開口。
「是一直有使用的原本的名字,在修治離家出走之前。」
我走回房間内部,把自己的臉和太宰治的擺在一起,
「這樣看是不是一目了然?」
同色系的頭發與眼睛,以及眼下堆砌的烏青,除此之外有哪點相同啊?
見中原中也明晃晃的質疑擺在臉上,我歎口氣,
「真是的,是表兄妹啦,家裡的大家聽到修治在城裡大有所為都很激動哦,于是把我踢出來投奔修治了。」
完全不符合人設的背景,粗制濫造的劇情。
以及敷衍的演技。
「哈?」
果然,中原中也露出了你逗我呢的表情,直到太宰治點頭肯定這番說辭。
重力使眉頭皺得更深了。
......
背着手走在前面的女性腳步輕快,落後兩步的男性手裡握着自己的禮帽,帶着探究的目光短暫地在面前的背影停留。
五分鐘前,不靠譜的首領與吵着要休假的新員工已經在辦公室鬧着要去做親子鑒定了。
本來是無關緊要的事,被他們一言一語地扯到某些大論上,聽得中原中也一陣頭痛。
這樣随意地認命名為津島玉子的女人為直屬遊擊隊長,放任對方與自己共處一室,太宰那家夥到底在想什麼。
倒是如出一轍的折磨人讓他差點信了兩者間有血緣關系。
中原中也的手機響了起來,在他接通的同時,津島玉子像是安了渦輪增壓猛的竄出去一大截。
「呀,中也,雖然剛出差回來就指派新任務不太好,但這件事好像隻有你能做到了。」
「别說廢話了,還有什麼緊急任務?」
已經習慣了出差回來繼續加班的成熟社畜平靜地回複。
「把這份任務書交給玉子,要确保她收下并完成哦~」
「啧,當保姆嗎?你倒是自己聯系她啊,喂,津島...」
重力使孤寂地站在空蕩的走廊,無言望向津島玉子消失的方向,突然想起剛離開首領辦公室時她快速搗鼓手機的那幕。
那個時候把太宰拉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