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不是龍舌蘭姑娘的龍舌蘭嗎?」
北原伊織與今村耕平互看一眼,再次默契地邊撕扯對方的臉邊互相推卸責任。
「我就說不能學妝屍獸的做派!龍舌蘭姑娘啊龍舌蘭姑娘!」
「是你把那家夥的照片擺過來讓我模仿的!」
「明明是你讓我去找的吧!卑鄙小人!」
「是你說要模仿化妝的!」
「烏拉哇哇哇哇哇!」
……
我慢悠悠地抿了一口酒,欣賞面前兩個活寶的漫才演出。
萩原研二松了一口氣。
「看起來玉子妹妹消氣了。」
「這兩個家夥是怎麼回事?龍舌蘭姑娘又是什麼?話說這人的臉也太驚悚了吧!」
「陣平醬也很有漫才的天賦呢。」
「喂喂--」
松田陣平瞟了一眼有了笑影的津島玉子。
「太宰治那家夥也是…行蹤分明是自己洩露的吧…在想什麼啊……」
「如果說不信任玉子妹妹,又是刻意暴露在暗殺小隊面前,又是把用藥自己灌得神志不清,用自己的性命去試探也太冒險了…若是說信任,又何必多此一舉去試探……」
「證明題吧…跟國中數學考試似的…」
「果然還是太看重玉子妹妹的緣故吧。」
我聽着背後的【竊竊私語】,晃了晃手裡的杯子,金黃的酒液映出豪無漣漪的眼。
對于太宰治的試探,我并沒怎麼生氣。
就算另一世界再親密無間,在這裡我們不過是因利而聚的陌生人。
每次注視那雙看似溫柔笑意的眼,都清楚地分辨着,他不是屬于我的修治。
更何況兩個人有着分明的區别。
家裡那隻還在泥澤中掙紮着,尋找着呼吸的意義。可面前的人已經有了必須要去做的目标--
想起這個我反而有些欣慰。
原來也會對某個人擁有如此深重的執念。
至于那個人是誰,對于一起生活了7年的我而言,也并不難猜。
織田作之助。
閑聊無意間提起「織田作」這種像是搞笑藝人似的綽号,他的反應過于平淡了。
明明叫他「宰治」時會輕浮地表示「專屬昵稱嗎?是在撒嬌嗎?玉子也太黏人了~」
唯一的正常人中原中也被惡心得眼角抽搐。
「怎麼看都是在嘲諷你,别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對于「織田作」也非常正常地在吐槽。
「你朋友是姓織田吧,别随便斷句給人取綽号啊你!」
「是嫉妒吧,小矮子果然是在嫉妒吧。」
「哈?等等…津島…别用那種眼神看我,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你先閉嘴!」
「好的老婆!」
「……?!!!」
被津島玉子笑靥如花叫出的稱呼驚得一陣咳,緊接着就又聽到她說,
「當然啦硝子寶貝!我們可是都已經結過婚的夫妻了!就讓五條那家夥再去注冊小号孤獨地雙開情侶任務吧!」
中原中也這才注意到她黑色發絲下掩藏的藍牙耳機。
「小蛞蝓看起來很失落诶?該不會以為玉子是在叫你老婆吧?」
偏偏太宰治輕巧地戳破他的心思。
「不會吧不,會,吧?」
「誰想了?你這家夥有毛病吧?!」
啊…扯遠了,總之比起這些,那瞬間迸發的怒意倒不如說往日層層堆積後的火山爆發。
從最初開始。
以源枝玉為賭桌的籌碼,自己回歸路的阻撓,以「查看玉子的星座運勢,發現幸運物是第一個願望,所以不要拒絕别人的請求哦」強迫自己契約下萩原研二,刻意讓我接觸五條悟……以及今日的種種。
剛剛該再狠狠給他一腳的。
我仰頭吞下最後一滴酒液。
……
「玉子,你回來了?那家夥沒事,洗過胃已經醒過來了…車鑰匙,啊,你說那個。」
中原中也看了眼津島玉子遞過來的車鑰匙,又看了一眼她的臉,神色比起之前平和了不少,甚至已經嘴角微翹。
「留着吧,别總是騎着腳踏車來回上班,至少也該有輛合适的車來代步…不是嘲笑你…至少也是代表組織的門面啊…」
突如其來的天降大餅砸在腦袋上,我眨眨眼,
「诶!!中也真是好人,不過可以半個月後再送我嗎?」
中原中也一頭霧水但還是很好說話地答應了。
「可以是可以,但為什麼…你剛剛幾個小時去幹什麼了?!你把我的車怎麼樣了?!津島玉子!給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