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爾叫住宋楠竹的那一刻,溫蒂斯就注意到了下方的動靜,他丢下了還在上面吃東西的帕克,一個蟲走到了樓下大廳。
看到對方出言諷刺宋楠竹的那一刻,溫蒂斯就有點忍不住了,這種怒氣值更是在洛爾動手的那一刻達到了巅峰。
誰知他剛想出手教訓一下這隻刻薄的雄蟲,就看見對方的左腕幾乎是在一瞬間被切斷。
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那隻左手就已經掉在了地上,接下來就是那隻雄蟲凄厲的尖叫聲。
一想到這,他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他的聽力一向很好,剛剛一時沒有心理準備,被那道聲音喊得耳膜有些發疼。
雖然沒想到這場鬧劇居然會以這種方式結束,但是看到宋楠竹那一副被吓到的表情,他心裡還是有些說不出的憋屈。
因此,在洛爾被擡下去的時候,溫蒂斯用精神力觸角隐秘地絆了擡擔架的雌蟲一下。
看到擔架如期倒地,他才撇撇嘴,收回了手。
在動手之前,溫蒂斯提前捂上了自己的耳朵,這才沒有遭受洛爾那破鑼嗓子的折磨。
溫蒂斯不由得感歎着自己的機智,做完這一切後,他下意識地朝宋楠竹那邊看去,卻沒想到宋楠竹和他旁邊的那個紅毛小矮子已經被老師帶走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大廳,溫蒂斯充楞了一瞬間,随即不爽地啧了一聲,拔腿便朝兩人離開的方向跑去。
宋楠竹和洛提安作為“嫌疑蟲”被帶到了教導員辦公室。
他從未想過在小學之後,自己居然還能面臨這種被老師談話以及“叫家長”的處境。
是的,這位分管低年級的教導員通知了他們的“家長”。
其實洛爾傷的并不算重,雖然看起來手都斷了,場面十分血腥。
但是按照蒙戈爾帝國現今的醫療水平,在1h内拼接頭顱都是幾分鐘的事,更别提隻是一隻左手了。
可是由于洛爾是一位A級雄蟲,事态便嚴重了起來。
先不說雄保會那裡的問題,就是對方的監護蟲在得知自家寶貝雄子憑空被砍斷一隻手也不能罷休。
教導員在通知對方監護蟲的時候,就感覺洛爾雌父的拳頭都快要隔着網線揍到自己臉上了。
教導員歎了一口氣,目光轉向面前兩個一臉無辜的雄蟲閣下,感覺自己的頭隐隐發痛。
他剛才“威脅”這兩位閣下要請他們監護蟲過來,希望這兩位能在這種警告下吐點實話。
沒想到他們一個滿臉不屑,一個聽到這番說辭後隻是皺了皺眉,甚至還不急不緩地喝了一口自己給他倒的茶?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宋楠竹看着自始至終沒怎麼說話,隻是坐在那不停歎氣的教導員,開口問道:
“教導員,我想我們剛才已經解釋的夠清楚了,我和洛提安從頭至尾都沒有碰過洛爾一下,您不相信的話,周圍不少同學都可以作證。”
觸手幹的壞事,能算是他幹的嗎?
當然不能。
于是宋楠竹心平氣和地和教導員說着話,表情上可沒有半點不自在。
說一千道一萬,這場麻煩都是洛爾先挑起的,甚至後面還想要先動手,這個先定責任怎麼也推不到自己和洛提安身上。
教導員看着一臉誠懇的宋楠竹以及他身邊滿臉不服氣的洛提安,正準備說些什麼,辦公室的門在此時卻被暴力地推開。
一個衣着華麗的中年雌蟲怒氣沖沖地推門而入,擋在他面前的工作蟲被他粗暴地推到了地上。
他這一舉動讓教導員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教導員忙錯身擋在了宋楠竹和洛提安身前,生怕這隻情緒不太穩定的雌蟲做出什麼過分的事。
那隻雄蟲在辦公室四處張望着,最終将目光鎖定在了教導員身後的兩個身影,接着就想要沖過去動手。
這作風倒是和洛爾一模一樣,隻能說不愧是父子,宋楠竹看着那張氣急敗壞的臉,如是想着。
他對現狀其實并不怎麼擔心,畢竟有教導員在,對方不可能放任一隻陌生的雌蟲在大庭廣衆之下傷害學院的雄蟲。
果然,教導員出手制止了對方接下來的舉動,有些不悅地開口說道:
“德拉特先生,我能理解您現在的心情,洛爾閣下的事是我們校方的疏忽,但是這并不能成為您在校内如此粗魯行事的原因。”
對方聞言,瞪大了眼睛,嘴角上的橫肉一下一下地抖動着,像是被氣笑了:
“我粗魯?洛爾作為一隻A級雄蟲,在學校裡直接被蟲斷了一隻手,你們校方那時候在幹什麼,現在倒有功夫在我這裡逞威風?”
“我實話告訴你,今天這事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你們就等着我向雄保會投訴吧!我的大兒子可是在他們高層任職,足夠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說這話的同時,德拉特還狠狠地剜了宋楠竹一眼。
宋楠竹并沒有理會對方威脅的目光,他今天心情不好,也懶得多浪費眼神在這種不問前因後果,開口就胡攪蠻纏的蟲身上。
不過他也做好了一會和對方辯論的準備,全看接下來教導員會怎麼說。
教導員看着面前這個得理不饒人的雌蟲,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平靜,
這隻蟲是受害者親屬,要對對方客氣一點,最後才勉強扯出一個微笑說道:
“按照這兩位閣下的口供來看,他們并沒有傷害洛爾閣下...”
“他們沒有動手,那你是要給我說洛爾自己砍下了自己的手嗎?”
德拉特沒等教導員說完,就直接開口打斷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接下來的一切我們校方還在調查當中,希望您能夠信任我們校方,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洛爾閣下的傷勢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