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若蘅心裡,她和朱佑樘之間不用顧忌那麼多,想到什麼就問什麼,所以她就直白地向朱佑樘詢問了。
朱佑樘一驚,沒想到她會注意到了這個。
他的眼神暗沉下來,果然那些人還是引起她的注意了吧,現在他直覺對那些人的懲罰太輕了,阿蘅也是他們能肖想的?
他看向劉若蘅帶着好奇的眼神,不敢想她知道他幹的事情之後會怎麼看他,可是他不想對阿蘅說話,隻能沉默不語,但這态度已經表明了一切。
劉若蘅見他蔫了的表情,覺得好笑:“我知道你是想出氣,但你對他們做了什麼,他們不會一輩子都這樣了吧?”
朱佑樘不敢說是因為心裡那占有欲作祟,沒有否認劉若蘅的說法:“我隻是用了點藥,他們過半個月左右就會恢複正常,阿蘅不要擔心。”
劉若蘅倒不是擔心他們,隻是她不想朱佑樘把事情做得太過,這不是聖明君主的為君之道。
知道他沒有把事情做絕,她松了口氣,那幫小子太過不知輕重,而且這幫纨绔子弟平時應該沒少招貓逗狗,給他們點教訓也好,也省得以後進化成一方惡霸。
她知道這些人平時雖然是個纨绔子弟,但是到底沒有觸及她的底線,她也可以放他們一馬。
劉若蘅想起什麼,随意問道:“梁公子手上那病也是如此嗎?”
朱佑樘見她特意提起梁公子,心裡恨得牙癢癢,早知道應該給那梁公子下一劑猛藥。
但他嘴上卻隻能不情不願道:“對。”
實際上他憤恨劉若蘅碰過梁公子右手的袖子,于是他下了特制的藥粉在他右手上,這要會讓他一年半載都深受折磨。
這話就不必詳說了,畢竟也差不了多少不是嗎?
劉若蘅也隻是随口一問,并不是真的想要知道梁公子的情況,見朱佑樘這麼說也并不意外,隻是心裡有點奇怪為何就這梁公子如此特别,手上都遭殃了。
但她也不想深究,畢竟都是一群無關的人。
這個話題就聊到這兒,劉若蘅想到那些個豪紳地主,對朱佑樘說:“那些個人你打算怎麼解決?”
雖然劉若蘅沒具體說誰,但朱佑樘知道她指的都是什麼人。
這就是他們相處以來的默契,在這方面上很輕易就能讀懂對方在想什麼。
朱佑樘道:“還不能動他們,但是讓他們付出點代價未嘗不可。”
說完,他的眼睛閃過了一點精光。
劉若蘅“嗯”了一聲,有點好奇了。
到他們動身的那一天,劉若蘅就知道他們付出的一點代價是什麼了。
看向一路望不到盡頭的牛車和馬車,那上面裝的都是金銀财物,或者是一些值錢的物件,以及一些有用物品。
劉若蘅目瞪口呆,眼神看向朱佑樘:這就是你說的一點代價?
為首的官吏有氣無力地為他們送行,隻想着趕緊送走三皇子這個瘟神,簡直把他們扒下了一層皮。
現在他們終于要走了,他們這些人狠狠松了口氣。
朱佑樘和劉若蘅上了他們準備好的馬車,一群人都要喜極而泣了。
馬車上的氣氛則與他們的截然不同。
劉若蘅興奮地抓住朱佑樘的手臂:“阿樘,你好厲害啊,這是怎麼做到的?”
朱佑樘被劉若蘅的親近哄得不着南北,暈乎乎道:“也沒什麼,隻是讓他們認清自己的身份罷了。”
他們這幫人在這偏遠的地方待久了,實在是不知天高地厚,但到底還是不敢跟朝廷作對的。
他隻是用他們前些日子得罪他的事情大做文章,讓他們大出血而已。
劉若蘅笑開了花,這些東西到手,那他們可以做更多的事情了。
朱佑樘注視着劉若蘅臉上的笑容,想到什麼,從旁邊拿出了一個小箱子放到劉若蘅的面前,示意她打開來看看。
劉若蘅好奇地接過來打開看,裡面都是一些寫滿字的紙張,她呼吸急促起來:“這是?”
她拿起來仔細看,果然是地契!
她猛然擡頭看向朱佑樘,好家夥,這小子連這些東西都弄到手了,還真是讓那些地頭蛇們大出血了一番。
朱佑樘看到劉若蘅的笑容更大了,心裡也滿意起來,他就知道阿蘅肯定會更開心。
他們一路往西北走,走走停停,沿途看看風景好不惬意。
就在他們途經湖廣,即将到達河南地界時,又停下來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