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若蘅一聽聞劉詞竟然在外面等了他們一上午,她的眼睛就忍不住瞪向朱佑樘。
那劉大人一看就是标準的文人,身子柔柔弱弱的,哪經得起這樣子造作?
她不信朱佑樘不知道劉詞來了,按照他一貫的作息,他應當也是很早就醒來了。
而且他武功高強,那麼近的距離壓根瞞不了他的耳目。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是故意的。
想到這兒,劉若蘅記起早上醒來朱佑樘就在她身邊,好像還挨得很近來着。
昨晚她迷迷糊糊間被拉起來吃東西,吃完就回床倒頭就睡了,倒是沒有注意到其他。
現在看來,朱佑樘是跟她睡在一張床上的!
她就說好像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好像靠在了什麼堅硬的物體上,她還奇怪為什麼床上會有這樣的東西呢?
原來靠的是朱佑樘的胸膛??
劉若蘅眼神危險地看向朱佑樘:“你小子怎麼會睡在我的床上?”
朱佑樘眼神無辜地眨了眨:“阿蘅你忘記了嗎?是你要我陪睡的。”
聽到陪睡一字,劉若蘅耳朵一熱,總覺得這兩個字太暧昧了點,而且朱佑樘說得很像後世那種不可言說的職業。
她故作鎮定:“怎麼可能,我哪有說過這種話?”
雖然她有時候半睡半醒間的确容易做出一點兒出格的事情,但是她怎麼也不可能對着朱佑樘說出這種話吧?
朱佑樘眼睛閃過一絲笑意,臉上卻正經起來:“怎麼不可能,阿蘅抱着我不撒手,然後就說了這麼一句話,我也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麼一說,劉若蘅身體一僵,好像隐隐約約想起什麼。
她昨天晚上好像的确摸着塊石頭說着什麼,但不記得說的内容是什麼了。
劉若蘅懊惱地低下了頭,該死的,死腦快給我想啊!
朱佑樘快忍不住笑意了,心中的陰霾也稍微消散了點,到底不忍她為難,故意轉移話題道:“那位劉大人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劉若蘅一聽,才想起劉詞,這才發現他們歪樓了,白了朱佑樘一眼。
算了,這家夥就是有本事将話題扯到天邊去,讓人想要回頭來抓他辮子也難以進行下去了。
“我們還是去看看劉大人吧。”
剛剛她就叫來大夫為劉詞看診,也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還是去看看病人吧,省得留下了還要跟朱佑樘扯皮。
朱佑樘的笑容瞬間消失了,劉詞果然令人礙眼。
好在大夫看過之後,劉詞并沒有什麼大礙,隻是身子骨弱,又在日頭下站了那麼久,所以才體虛暈倒了。
劉若蘅一聽,囑咐大夫開點滋補的藥方,給他好好調養一下身子。
劉大人這樣不行啊,肯定是那種整天坐在辦公桌前久不動彈的人,身體怎麼吃得消,這不,一下子就頂不住了。
朱佑樘居高臨下地看着床上的人,這個弱雞不會是故意的吧,明明附近就有房間可以讓他坐着等候,卻偏偏要站在院子那兒曬太陽。
這也就算了,竟然還暈倒了,惹得阿蘅為他傷神,過後隻怕更順理成章接受阿蘅的饋贈,還真是好心機!
劉詞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就醒了,沒在意自己暈倒的事情,倒是一看見劉若蘅就雙眼放光。
“蘅公子,今天是否要做滅蝗的安排了?”
眼見他坐起來就要往劉若蘅身上靠,朱佑樘忍無可忍,将他一把推了回去。
“劉大人現在這身子骨還是好好躺着,你說呢?”
這話說得是一個咬牙切齒,愣是讓劉詞不敢動彈了,隻能拿求救的眼神看向劉若蘅。
劉若蘅看着可憐兮兮被壓制的劉詞,拍了朱佑樘的手臂一下:“好了,你就不要吓唬劉大人了。”
朱佑樘這才不情不願地放開了手。
劉詞震驚了,沒想到面對劉若蘅,朱佑樘竟顯得如此好說話。
這麼說來,剛剛他暈倒前好像看到劉若蘅和朱佑樘是從同一個房間出來的,不由得感慨兩人關系真好,都能同榻而眠了。
不過能得蘅公子這樣的人才,要是他也會好好愛護吧。
轉眼看向朱佑樘這張冷臉,劉詞打了個寒顫,也隻有蘅公子能制得住三皇子了。
耳邊傳來了劉若蘅溫和的聲音,簡直如沐春風,更别說提起的還是關于蝗災事宜。
“那些瓶子裝的都是滅蚊的藥,到時候讓人仔細噴在田間地頭。”
這是她特地畫的超大型特定綠僵菌噴霧,劑量充足,應該是足夠使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