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沒有預兆地打開了,徐粟架着一個年輕人進來了。
“不好意思啊,事急手上不方便敲門了。”
“這是……誰?”李誓疑惑地放下手中的劍。
“在屋頂鬼鬼祟祟的人。你來審吧,我不擅長。”
“還有你不擅長的?”李誓協助徐粟将他捆在椅子上。
“李兄不要高看我了。還是你來吧,需要動手的事再叫我。”
“說吧,你是誰,在上面做什麼?”李誓對着那年輕人說。
“就這麼幹問,不上點手段?這也不像謝朗山的作風啊?”那人雖然被綁着,但語氣很猖狂。
李誓并沒有驚訝。他們本來就沒有刻意隐瞞身份。
“道理都懂,早點說就少受點苦。”
“想得美。”他年紀的稚嫩還是顯露出來了。
李誓也是絲毫不亂,坐下來和他慢慢談:“你參軍也有些年頭了,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在不知名的人手裡似乎不太好吧。你應該把命留在戰場上才對。”
李誓對他沒有用強硬的手段,見他沒有反應,還是想再勸一勸:“我和你一樣都是兵,同樣都是為了守衛邊疆,既是一路人,何必弄得這樣一番局面呢。”
“哼,差點就信了你的話,謝朗山也配稱得上守衛邊疆?他那副德行誰不知道,打完就揚長而去,管過幫他的軍民嗎?急着邀功跑得比兔子還快。”
李誓猜他也不過十七八歲,臉上蒙了塵土,衣服也是灰蒙蒙的,但蒙不住本來的稚嫩。腳步,身形,掌紋都像一個練武的人。正因如此,李誓覺得他應該把最難忘,最重要,最渴望,最痛最無能為力的時刻留在埋葬他屍體的地方,那樣,即使是死也是值得的——而不是客棧的一間客房裡。
“我們此去正是為了協助甯王擊退蠻族的。隻不過表面上不方便透露,也不便大張旗鼓,所以隻有我們幾個人。小兄弟還是不要輕信别人口中的隻言片語。謝将軍并不是那樣的人。”李誓大概反應過來了,他貌似默認了自己是士兵,那麼除了甯王的兵,就是地方兵了。
“當真……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你又是為什麼相信甯王呢?你能相信他,為什麼不能相信我們?我沒必要騙你。”
“……”
“那你松開。”他扭動着身子示意李誓揭開繩子。
徐粟點點頭。
李誓解開,把繩子甩到一旁。
徐粟還不信了,他能從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
他活動活動身體,說道:“既然你們也是來是甯王的同盟,那正好幫我們一起查。”
“查什麼?”徐粟和李誓異口同聲。
他思考了片刻說道:“前些天甯王派我們前去接應五殿下,你們知道的吧。但是途中遇到了一夥刺客,大莫五六人,我們死了好幾個弟兄。眼看着不行,就幹脆躲進城裡了。”
“你們沒接到五殿下?”徐粟的眉頭皺起來,直直地盯着他。
“那不是為了及時止損。那些刺客身手不一般,我們根本招架不住。本來打算休整一下就出發,可是那些刺客時不時出現在城外不遠處。真的不是我們退縮……”他的聲音漸漸小了起來。
“不怪你們。怎麼不去報官?”李誓問他。
“報官難免洩露行動的信息,而且,這事也不歸官府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