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粟策着馬飛速向着前方微露火光的山谷行去。
他不得不承認出了意外。
徐粟一刻也不敢停,耳邊的噪音越來越大。
此時地上躺滿了屍體,無從下腳。李誓望見那戴着頭巾的年輕人沒了兵器,還直愣愣地迎上敵人的劍。于是李誓沖過去跨過腳下的屍體,猛地推開他。可那刺客的劍太快,生生插入了李誓的胸脯。
刺客見李誓沒戲了,迅速又把目标轉向那年輕人。
李誓拖着沉重的身體靠着樹根,捂着傷口,可血還是源源不斷地流出指縫。他看着還未停息的打鬥,看着面前的一條小路,他渴望徐粟趕緊出現,盡快結束這一場慘烈的殺戮。
他的手指漸漸感受不到血液的流動,李誓接受了死在這的現實。他靠在樹根邊沒了吐息。
馬蹄聲愈來愈大,凜冽的劍風拂過他的胸膛,四周安靜下來了。是徐粟來了,剩下的人都還活着吧。
徐粟丢下随手撿起的劍,沿着層疊的屍體看去,血液流淌的盡頭是靠着樹一動不動的李誓。紅色浸濕了他的身體,沒有了流動的迹象。他早早閉上了眼睛,看不到眼前的人。
“為什麼不等等……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要放棄……”
徐粟跪下緊緊抱住了他。
身體尚有餘溫,滿是血腥的味道。刺鼻的味道沖進鼻腔,刺激着他的情緒。
逐漸冰涼的觸感讓徐粟放開了手。他得把剩下的人帶走。徐粟站起身,回頭看了看,隻有不到十人。都受了不小的傷。他們的傷情不能再拖。
給傷員包紮的時候徐粟才發現,這些黑衣人不是靈瓊的人。
他們的手腕處都有刺青。靈瓊可沒有這樣的規定,有也不會紋在這麼明顯的位置。仔細想想,靈瓊也沒有這樣的同行。翻了全身,沒有什麼要緊物件。徐粟就此作罷,得趕緊離開,若是再來一撥,他也抵不住。
他背着受了腿傷的土兵,其他人相互攙扶着在黑夜裡趕着路。天明時徐粟見到了另一撥人,他們說五殿下早在半月前就抵達甯王駐地了。
看着滿身是傷的幾人,問什麼都是徒勞,安慰的話也不知對誰說。
【靈城】
“徐粟呢?”
主君正擺弄着身旁的花。花已經調離已許久,但任什麼花也無法在這存活的。
“還沒消息。”若木的聲音裡有些顫抖。
她心想自己就不該接這個活。左首席神出鬼沒,根本不好找,而且也不好招惹。
“那就多派幾個人手吧。讓柳和井一起去吧。”
“是。”若木趕緊退下。
若木慶幸這次主君沒生氣。不過首席怕是要遭罪了,派出兩個特員,怕是任首席也對付不了。她決定給徐粟傳個信,讓他好提防着,不至于死的太慘,最好是不要死。
主君遣下了大殿内的所有人,進了暗門。穿過長長的甬道,打開了面前的鐵門。
那是一間兵器庫。
所有兵器整齊羅列着,有着和處地不符的名貴和鋒利。
當徐粟告訴他,他把佩劍弄丢了,任務也沒完成,主君很生氣。他也一直都沒再提這件事。但徐粟也是實在,自己也不去再找一把。從那以後,随手拿起什麼就是用。這到讓主君更生氣了。